虽然不愿承认,但6号此刻的确很紧张。
而秦非。
但秦非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表现出了一种视若无睹的淡定。
那人正吵在兴头上,没有留意这边,萧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来:它对面那个人手上的黄符散发出的能量,如同一条又一条隐形的绳索将它捆绑束缚,右边僵尸现在看起来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实它一动也动不了。
反而很有可能,会成为需要三途和鬼火来“控制”的其中一员。秦非:……
为什么它却像是早就已经知晓了后续似的?
“你能不能听话点!”鬼女气急败坏地教训起自己的手。
“那家……”那烟草的味道淡得几乎融在了空气中:“要想到达那个地方,你需要先穿过一座迷宫。”“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绝望。
秦非简直有点无语,这鬼东西该不会有点什么奇怪的异食癖吧?三途和鬼火羡慕又失落地看着秦非离去的背影。大片喷溅状的黑红色笼罩在秦非头顶上,颜色很像凝固多时后的血。
其他玩家都不见了,秦非并不清楚他们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门内世界,还是进入了同一扇门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这24小时,实在是每分每秒都惊心动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
8号双目赤红,在高强度的紧张与压迫感的驱使下,他双手牢牢抓住刀柄,开始胡乱挥刺。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击,随着铁铲的动作化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这场震荡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等到地震终于平息下来,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鬼女的声音空灵,带着一种幽幽的回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刚才来时还不见半个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热闹上不少,村民们从屋内出来,沿街行走、交谈、晾晒着衣物,从遍地纸钱上神色木讷地踩过。而8号的尸体也随着表里世界的翻转,滞留在了表世界。
总而言之,无论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善堂那两个人去哪儿了?”秦非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模样坦诚到近乎有些耍无赖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统的问题。”
说着,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户,“那家,五个月前死了男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寡妇。”
“导游是不是耍我们的?”程松面色不善。“别敲了,敲得我心里发慌。”萧霄愁眉苦脸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秦非眨眨眼:“这不是还没来吗。”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厅已经彻底报废,再也用不了。秦大佬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林业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着急也没用。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凌娜有些不忿,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移动脚步向秦非靠了靠。
车窗外,那种“砰砰”的撞击声仍在有规律地响起,众人循着声音望向车窗。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没有有呢。“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秦非轻笑着,说出了正确答案。
从秦非忽然对近在咫尺的萧霄视而不见,那么,他们又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寻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体呢?就好比是面对着一扇近在咫尺却打不开的门,以前的玩家只能看着门、抓耳挠腮干瞪眼,这群玩家却是拿着钥匙的,轻轻松松就能将门打开。
万一黑雾里的那群长着婴儿手臂的怪物还在怎么办?下车岂不是送死。
虽然不清楚手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来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三途皱着眉头说道。
秦非猛然眯起眼。
啪嗒。
说话的正是那个之前在教堂里试图号召大家的西装中年人。甚至有人肆无忌惮地发着疯,企图伤害别人或者自己。
“有人吗?”落单的玩家压着低低的嗓音,对着空气询问道。“撒旦:你的心像石头!!”他眨眨眼,神色轻松愉悦:“它在我这儿。”
“啊啊啊我艹,妈妈我瞎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