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转身，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见密密匝匝的树。

秦非努力压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

盛夏的烈日灼热而滚烫，秦非不过走了短短几百米额角就浸出汗来，就在他进入12号楼大门时，电梯正从4楼下降到1楼。雪怪们攻击玩家时占据数量优势，所采用的是分散逐个击破的战术。

册子里的配图也十分阴森。

还是路牌？系统提示音回荡在整个社区的上方：

“多想一想，你能给团队带来什么？别老想着团队能为你做什么。”和曾经在守阴村乱葬岗，或狼人社区14号鬼楼里被群怪追逐时的狼狈比起来，秦非觉得，自己这次的存在感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也许它们不是故意跟着我们。”青年用脚尖在雪中钻出一个浅浅的坑洞，“也许，就在我们脚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们的痕迹。”秦非、丁立、段南、阿惠。“或许是因为，我们进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

黎明小队的人是一群孤狼，平时在副本里连话都不怎么和其他玩家说，乌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厚脸皮地夸自己，被惊得一不小心结巴了：“啊，是、是、是这样吗？”邪神此后再也无法现世。

收音机中的声音越来越扭曲，仿佛被浸泡在了水里，里面的每一颗螺丝都在随着声响发生剧烈碰撞，伴随而来的噪音听得人鼓膜传来阵阵刺痛，心脏也跟着跳动得失去了节律。

“这样看。”秦非道。两下。

秦非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冻死了。地上的血污顺着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处向下凹陷了一小块，已经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底座也就罢了，可他们哪里来的碎镜片？

弥羊伸手在空气中比划着：“湖中间的两条线，是什么意思？”……

不仅无法攻击，当他们和秦非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秦非甚至可以利用外观盲盒的道具面板，命令这三人去做一些事。

光幕那端，无数双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画面中的人。

……

甚至，直到秦非近距离望向那个洞口时，他都完全没能感受到里面有这物品的存在。是他范围说的太大了？男玩家是典型的武力天赋玩家, 身材高大结实，一张黑脸，看上去极为不好惹。

弥羊很确定，秦非当时是有目的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处看。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被捡回来的人对面，干净得像个异类。应或躺在雪做的地板上，思考着天亮以后要怎样和闻人队长讲阵营转换的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哈哈哈哈哈，老婆v5！”一切都十分古怪。

弥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安全通道门到底在哪里啊？！”除了可回收垃圾外，还有一角堆放着几十个垃圾桶，里面装满各种各样的厨余垃圾。

丁立脸色苍白，仿佛刚刚遭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着手机屏幕。那人自知今晚绝对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挣脱，而是奋力地仰着脖子，对着蝴蝶的背影怒声叫骂：只有餐厅顶端的灯昏昏沉沉地亮着。

玩家们看不清谷梁的脸，他完全被飞蛾的翅膀掩盖住了，但，地板上浸出的那一滩鲜血，以及男人声嘶力竭的痛苦呼号声，都足以令人触目惊心。秦非颔首：“对，大家都回来了。”

系统播报声响起，随即，每个玩家的属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条新的任务提示：想起之前的事，弥羊只觉得浑身的每一处伤口都在痛——本来也确实是在痛！他现在依旧是气球人的形态，椭圆的头颅光洁而无棱角，思考时，橡胶手指摩梭在浑圆的下巴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刮蹭声。

“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的吗？猪人在开幕仪式上说过，这是一场动物表演。”他礼节十分完美地一手轻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前伸，双膝微屈，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平整的路面上有着怪异的起伏，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秦非一脚踹在雪上。杰克有时会觉得眼前的画面闪烁，这种闪烁感越来越强烈，就像失去信号的电视屏幕上闪烁的黑白色纹理。门外的小贼听到这段对话, 似乎停住了脚步。

可怕的词汇脱口而出，被弥羊以强大的自制力遏制回咽喉深处。

秦非听见，从NPC的咽喉深处，传出一声怪响。不时有鱼从水面上跃起，高高腾飞至半空，竟像是想冲到甲板上来似的。大半夜的蹲在那里哭，这用脚趾头看都知道是个女鬼好不好！！

“玩家蝴蝶，您当前所属的阵营为：白方！”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几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脸皮底下隐隐显出几许疯狂。

“……行。”弥羊深深吸了口气。在这种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区形同虚设。污染源的视线瞟向秦非的手指。

弥羊被爱子的视线所包围，越发浑身都不对劲起来。“蝴蝶对你还真是势在必得。”弥羊轻轻舒了口气，感叹道。这次小秦居然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它了，直接打断？

玩家们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果然没有猜错，生者阵营通关任务中那五个“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图上的五处分支点，忧的则是今晚注定不好过了。秦非一边想着，一边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