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徐阳舒四处宣称自己是“湘西正统赶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话来，半个月后叫他当着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这些小孩现在分明有说有笑，可那说笑声，似乎都是从玩家们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骤然出现的。夸他是他们见过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赌博，稍有不慎就会血本无归，甚至灰飞烟灭。

在秦非的视角下，老人头顶的红色文字内容在下一瞬间猝然改变。客厅中的夫妻还在看着他。

那个时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还十分随意。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

可怎么就偏偏这么倒霉，遇到刀疤这种卑鄙的疯子！因为看不懂，所以才会想要喊来其他玩家，让他人帮助解惑。

“嘻嘻——哈哈啊哈……”趁着他还没脱困！过渡区域上正躺着几个人，远远看去十分眼熟。

秦非摇头：“虽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转都会带来变化，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两个世界中的告解厅应该都是同一个。”显然那些代表着往日亲人的红色纸钱串在npc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程松愿意接纳刀疤，那或许，也有可能接纳他？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个巨大的虫族洞穴中，那些子民们面对虫母时那样。”

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会待在告解厅里的……迷宫游廊的面积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两人是绝不可能将每个角落都照顾到的。

“他就要死了！追逐战结束还有1分钟，他不可能撑得到那个时候。”光幕前，有观众断言道。玩家们一直严加注意不去直视神像的眼睛。

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

“你在撒谎！”黛拉修女的声音尖锐起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个无耻的骗子！”

这个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墨绿色的帘布被掀开，穿着神父装的青年笑意温润，柔顺的黑发贴着脸侧，手中捧着圣经和十字架，无论怎么看都美丽又圣洁。他迈步。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来的那个人？”秦非：“……”安静一片的直播大厅再度变得喧嚣，甚至比先前声量更大。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无可退。

三途皱着眉头，送给鬼火一个十分不满的眼神。

同样的，玩家们在进入副本后一直集体行动，秦非应该也没有机会单独违反某项未知的规则。敌暗我明，情况对红方不利。当两个蛊王相互对望时，究竟谁会技高一筹呢？

那场分析的对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针对另一波玩家。门外传来的叫声短暂又急促，若说是因为被某种东西追赶而发出的却又不太像，相比较而言，倒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惊恐又愕然的东西。

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

他说话的语气充满嘲讽，中年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俨然已经怒意紧绷。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些水果上。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坏了。社区里的居民应该是都回家躲阴凉去了。

进服务大厅是不可能了，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使进去，他们也无法安然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那就是玩家天赋技能的发展方向，以及能力强弱。他独自进入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境况，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内鬼影幢幢。

他的眼镜碎了，上面沾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过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脚，又被他慌忙捡起带回脸上似的。他们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铺炸油条的台子旁边，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间脸色胀红，口中念念有词。

这一点，没人能说清，也没人敢赌。

他在餐厅里一边分析案情，一边观察众人的微表情。

秦非但笑不语。

秦非也不解释：“怎么, 你不能去吗？那我找别人——”这个鬼为了折腾玩家，还挺豁得出去。

他叹了口气：“最后我靠的还是我这张嘴。”徐阳舒认命，回忆起早晨的经历来：那可是A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