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垃圾站内部一看就很值得探索，但当时副本才刚开始，陶征想着先摸摸情况，不急于一时。但凡看过雪山直播的观众，谁不知道，要想打穿这个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个人是不可能的。就在秦非的手捧到筐子上的一瞬间，陆立人忽然松开了手。

那是一个相框，扁扁的，紧贴在墙面上。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系统给中高阶玩家的额外直播调度。屋中家具五颜六色。秦非在发现刁明没从房间里出来时，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但当真的走进那间雪屋，看见刁明的死状时，他依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用下巴点了点前方远去的队伍。

林业努力遏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秦非在进炒肝店露脸之前，先和林业几人碰头互通了一波线索。

既然他们可以加入，那……闻人黎明欲哭无泪。书册装订时采用了克重极高的铜版纸，每一张都又厚又硬，整本册子看起来虽然有小指那么厚，实际里面却根本没几页。

闻人黎明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半条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只是此时，黑发青年脸上已经不再是那副常见的桀骜与玩世不恭，他捂着嘴巴看着秦非，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别人来问都领不到的任务，小秦一下子就领到了。

“是呀。”气球人笑盈盈地答道，那张画在气球皮表面的嘴一动也不动，说话声就像是从腹腔或胸腔中透出来的，带着沉闷的回响。

“当时你们还开玩笑说, 那是雪山怪谈。”

还是他们真的，打从心底里遗忘了这件事？

林业怀中的祭坛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样。有玩家想打个时间差，转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戏房里钻，可房门却已经打不开了。秦非思索了片刻。

应或也跟着挪了一点。

秦非实诚地点头。他想进居民楼里躲一躲，可是途经几栋楼，全都门窗紧锁。玩家协议的确拥有副本的制约之力，可想要规避规则弄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快走吧，快走吧。”狐狸使劲扯着老虎的胳膊。秦非一向很招这类NPC的恨。那里有一块石板，被秦非夹在手指间把玩着。

R级对抗赛不愧是特殊副本, 流量着实高得吓人。祂捏住秦非的下巴，双眼紧盯着青年的嘴唇。

离开了污染源身边的范围，鬼婴重新变得听话。在往后面一点，丁立四人，甚至连开膛手杰克都同样一本正经地听着。

现在的服务大厅就和秦非直播时的弹幕界面差不多，各种各样的说辞漫天飞舞。弥羊的怪异之处, 秦非从下楼起就一直看在眼里。

他刚才有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假如，羊汤馆里的尸体是尸快，那这个店该不会是他的好爸妈用来毁尸灭迹的下家吧？

但当秦非进入游戏室内后，却发现里面的空间格外宽敞。在那几道身影越来越清晰之前, 玩家们心中已然飞速掠过了数个不太美妙的猜想。

当然也只可能是秦非。钥匙插进锁孔，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

看起来像是人类聚居地，但玩家们对此都并不抱多大期望。秦非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实我觉得……唉。”

“警告！警告！”傀儡玩家看着缓缓合上的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第三次出声催促之前，驻守在楼下负责盯梢的傀儡惊呼起来。

反正队长都说了，意思意思。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凿出来的一个洞，边缘断口锋利粗糙，没有经过任何打磨。鬼婴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隐身的，但光幕那头的观众却可以看见它。

假如蝴蝶真的是一只蝶，他必定是翅膀最闪耀而美丽、每一寸鳞片与粉末都带着致命毒性的那种。去暗火公会和鬼火三途闲聊。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过心脏，丁立胸腔中躁动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来。

还是说，名字要当面喊才会产生负面效果？数不清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卷来，乌蒙的手脚都被缠住。如果直接违反协议，他们以后就再也不能去接雇佣任务了。

秦非瞥了他一眼：“都行，随便你。”

“我们不是说好要上山来找周莉吗。”孔思明神情恍惚，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痒……痒啊……”

各种各样不同的动物皮囊，套在人类的身上，遮住了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如果碰上要求少的玩家，更是跟在大马路上白捡钱没什么两样。该不会，藏在那堆厨余垃圾里吧？

秦非蹙起眉心。脚下的地面同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