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阴村现在的祠堂很破旧，幻境中的祠堂却很新，真实的祠堂中大门上的那些后来填补的油漆、难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够与秦非在门后所见的一一对应上。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然而秦非却盯着她的脸，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响，从距他不远处的墙面后响起，正越来越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会是你想看到的答案。”那些尸体面色清白，双眼圆睁，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浑浊，血丝遍布，长长的獠牙从口腔两侧伸出。

好在他从游戏尚未未开始时就已经做起了心理建设，这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表露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场面再度发生！

整个区域混乱一片。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纯洁又和善的笑：“没有，我没有事，亲爱的修女，你不必为我担忧。”“我操，该死的6号什么时候杀人不好，偏偏现在。”

在经受了修女恶狠狠的一瞪后，14号玩家唯唯诺诺地弯腰，将叉子捡了起来。可前三名的字体和底下的人不一样，是闪光的土豪金，异常耀眼，引人注目。假如一直无人犯规，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声带和大脑在经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风化，一遇到什么复杂的表述就卡壳。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秦非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绒绒熊样式的连体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孙守义移开了视线，秦非则微笑着与他对视，却并不做声。看来医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转。“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时宜的“唯物主义者”五个字，目光从光幕中那长得不像话的一行行职业介绍上掠过，径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层社区工作人员。”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许，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与打量，像是在评品秦非话中的可信度似的。

那双清透到与这座肮脏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思忖。那两个曾经在规则世界中成为传奇的风靡人物，就此销声匿迹。“艹，这是不是有问题？我还从来没看见湘西本的导游搭理过玩家，你们呢？”

萧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无形的黑暗漫卷而来，轻柔而压抑, 将秦非整个人包裹其中。那边鬼火还在破防，一边跑一边疯狂嚎叫。不知过了多久，坡度终于逐渐变缓，一条狭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眼前。

排行榜和推荐位这种东西，是在D级以上直播间才会有的。“我和弟弟来的时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你们团队下午有安排吗？方不方便带上我这边的三个人？”可惜他从小就胆子小到不行。秦非抿出一个笑容：“非常好吃，谢谢爸爸妈妈。”

秦非这一通分析说的挺有道理。几人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萧霄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嘚瑟起来。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程松救了她的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对于秦非这样标准而又纯粹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说，听别人做礼拜简直和催眠曲没什么两样。秦非不得不开口作答。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

不能随意透露给秦非这个外人。车外的东西似乎觉察到了聚集而来的视线，撞向车体的频率越来越快，车身逐渐开始有了明显的晃动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一般。“那你改成什么啦？”

然而，就在他落笔的瞬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譬如，选拔圣子是为了做什么。

镜子里的秦非：“？”但……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观众们甚至都没能留意到，他们是在被镜子照到后才触发了死亡flag。

当时萧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疯狂地回响：伴随着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缩震颤, 清晰的系统播报声响彻每位玩家耳畔。奈何棺材里光线太暗，分辨字迹这种高精度的工作委实难以完成。

秦非将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眯了眯眼。

一双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结算空间的墙壁看。见到一行人过来，他们开始用带着方言腔调的普通话聊天。每个人心里都涌起同一个念头：

地震？和幼儿园正门口画着的图标一模一样。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孙守义这回比在乱葬岗上时还要狼狈，衬衣的下半节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林业道：“我也是学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对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暂的一秒钟就像是一根可以无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难以想象的长度。“怎么少了一个人？”

他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