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明亮的白其实和浓厚的黑一样，都会将人的视线遮蔽。两名看守，已经在修女的指挥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秦非的胳膊。

……

“tmd，我真是服了，这新人是不是个傻X——”幼儿园大厅的墙壁角落贴了一张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图，上面标明了幼儿园的各个分区与路道。

但玩家们基本没有走太远，仍旧在活动中心的各个角落三三两两谈着话。林业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记忆不可更改。不过——鬼火讲得起劲，摆出一副“就让我来考考你”的样子。

“可是……”

右边僵尸见秦非好像对他的脑袋不太敢兴趣，还以为是因为它头上现在没有帽子，不好看了。或许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静的空气压迫感太强。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孙守义和徐阳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个墙角。实在很想尽快离开。

秦非对兰姆已经很熟悉了。是义庄可以削弱鬼怪们的攻击能力吗？屋内。

当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来：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灵酒，摇着头回答道：医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与祠堂中黄袍鬼带来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伤害不同，尸鬼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间便降低了足足20点之多。

“直面你最真实的渴望。”看见来人是秦非，村长一愣，眼中写满难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怎么了？他们死了？”秦非诧异道。

直播画面中，秦非笔下未停，一边写一边对身后的萧霄叮嘱道：“等我写完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那双隐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软而疲倦的光。

他说话时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时睫毛掀起的每一个弧度，呼吸时为空气带来的每一次震颤。秦非挑眉：“去偷窃什么？”

起码能够让玩家们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就好。

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

平静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得波谲云诡，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惨白无边无际。却全部指向人性。晚饭结束后，秦非、萧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卧室。

哪怕是想在危机四伏的规则世界讨好一位非人类生物，流程也和在人类社会抱大腿所差无多。

还下了10万注，这群观众到底是有多闲？秦非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转脸避开了其他人充斥着“秦哥哪来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视。神父深深吸了口气。

系统给秦非分配了一个金手指——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在逃亡的落难公主一样，虽然狼狈，却依旧难掩其光辉。

并且，虽然秦非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可行事作风却实在诡秘难测。程松瞥了那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污染。”“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没看清楚。”

像一只懒洋洋的、卷着尾巴的猫咪。……居然。他怎么又知道了？

新人进副本时身上的武器都会被系统清洗，刀子这类器械是绝对不可能带进来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会是系统生成的天赋武器。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程松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只是不知道，任务过程中，告解厅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没有拿到猎头资格的玩家假如强行滞留在低阶世界中，一旦被系统发现，百分之一百会被投放进惩罚世界中去。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白痴又怎么样呢？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个纯善至极的笑，一口细白的牙齿配上他干净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气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会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听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干干净净。村长：“……”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蝼蚁般的玩家。秦非迈步进入办公室，大有一种不请自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惬意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王顺已然彻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与吞咽以外再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他觉得奇怪的点是——他几乎完全没有感到难受。面前站着的是个穿黑色衬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单薄。秦非想起女人对兰姆说的那句“该去做礼拜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神父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有点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厅里面有阶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们该不会连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抢吧？！”而青年身处一片血污之中，轻轻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