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一愣。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

在规则世界中遇到一个靠谱的队友是很难得的，萧霄有意投诚，抛出一个重磅信息：“我以前是个道士。”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将秦非往口中送去。

整个空间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像是一块腐肉般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灰烬灼烧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而这一次，他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秦非眨眨眼，柔软的睫毛擦过脸颊，语气轻柔又随意：“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教堂的？”

它们嘶吼着、咆哮着，连一丝准备时间也不留，向着玩家们聚集的位置冲了过来。

鬼婴仍旧抱着秦非的脖子，随着秦非的动作, 鬼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这小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普普通通一声问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却宛若魔音穿脑。

但秦非和萧霄的坠子里都没有。他与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黄袍鬼暗算了一波，本来今晚就是要去乱葬岗的，一个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

7号是□□。“诶诶诶？？”

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再说，王明明的态度虽然一般，但和别的NPC比起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了。老人哑声询问：“你们是？”王妈妈不太理解：“为什么？”

但眼下这番场景，就算是成龙或者李小龙来了大约也是无济于事。

他们前后还有几个玩家，都是听到动静后从旁边赶过来的。问题就这样十分顺畅地解决了。“啊……兰姆。”

孙守义倒抽了一口凉气，指向第四条。“为什么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多衣服啊……”

他陷在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里面，四肢被禁锢，难以动弹。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时分，玩家们的名字就要出现在另外那六个位置上了。

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这才缓缓停下脚步。“闹鬼？”

秦非半眯起眼, 向女鬼的头上望去。她翻了个白眼，没理萧霄，自顾自说起了其他：导游从没见过这样热心肠的游客，懵了一瞬。

观众：“……”反而会将自己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当中。

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零星的碎肉，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一般。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

凌娜的眼睛都睁大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刚才你突然不见，把我们吓了好大一跳！”掌心接触到右边僵尸脸颊的瞬间，右边僵尸猛烈的躁动便骤然静了下来，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种致命的打击，双目圆瞪，呆呆地放缓了动作。

其实秦非也才刚到幼儿园不久。秦非写下这样一行字。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够加入567号的小团体，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个人的人头分。

片刻过后，黑暗降临在整个世界。秦非向他们走近些许，诧异地挑起眉梢。青年的眼中带着些许好奇与打量。

系统提示出来以后，所有人都疯狂朝E级大厅冲去。程松像是浑然未觉：“怎么样？”

“如果耽误的时间太久，我很难担保不会发生意外。”

要想继续探寻，大概还有三个方向可以走。

他已经满头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还可怕，然而隔着一道光幕，那些观众灵体们的注意力却绝大多数都会聚在了——

萧霄倒是并不觉得秦非问了这个问题，就会这样去做。秦非不为所动，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呀，你怎么会是我呢？”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时也是向自己叮嘱道。白日的浓雾不散，尽管是已经走过数次的老路，依旧能够带给人源源不断的惊惶，让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隐忧，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错，就此迈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静静等待着弹幕接话。

几个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着，秦非原本正在仰着脸欣赏头顶的月光，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家看过那么多直播，还从没有见过有主播能够攻略npc，规则世界中的npc与玩家呈天然敌对趋势，就算是最温和无害的npc也对这些外来客没有好感。

壮汉的话将众人的恐惧不安放大到了极致，就像一根针刺破气球表面，强装的镇定瞬间炸开。被面掀开的瞬间，屋内几人均是一愣。原因在哪里？逻辑又在哪里？

怪不得样貌这么相似。在徐阳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将苹果塞进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