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人越走越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其实很是有几分诡异。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表情有些惊恐。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将这个和他们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带着一点点敌对意味的年轻人当做了副本中的某种风向标。说完他大概是怕伤到萧霄的心，急忙又补充道：“主会保佑你尽快聪明起来的，阿门！”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对应的位置，大概也会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宫游廊。

贴完符咒，玩家们还需要再用朱砂点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间、左右手心、左右脚心。

程松和刀疤紧紧盯着那扇门。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被修复完善的告解厅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残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经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这里半天前还是个废墟。秦非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能接触到的各类非正常事件远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三途：“？”

当二人最终站立在楼下时，整座房屋已然结构完善。萧霄不解：“为什么？”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哎呀，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眼前这坨像垃圾一样的东西。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赛了。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却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脚踢开！

0号囚徒站在栏杆另一面, 与秦非静静对视。他屁颠颠地翻身上墙。贴完符咒，玩家们还需要再用朱砂点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间、左右手心、左右脚心。

秦非：“……”

那是一双双巨大而瘆人的血红色眼睛，飞快地浮现在地面上、墙面上、道路两旁的枝干上……“我们不能……”5号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我们不能内讧，那样太危险了。”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对！我是鬼！”他在这里从早蹲到晚，一个客户都没拉到。

“那要怎么办？！”鬼火脸都绿了，难道他们真的要去一口气干掉6个人吗？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了。

……等等！

林业傻眼了：“这要怎么弄？”但那显然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他甚至标明了这些人格的善恶立场。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而不是一座监狱。

秦非松了口气。他是在重复神父在里世界时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秦非正在和萧霄交流信息，没太注意其他玩家那边的动静，但大约也听了个囫囵。

身后的刀疤反应也很快，几乎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迅速追了上去。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什么……

“所有走进那片白雾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一次导游连眼神也没施舍给秦非一个。19号此行就是为了说服3号和他们一起，先把6号解决掉。

秦非叹了口气，任命地闪身，避过了迎面而来的袭击。而且幼儿园里可能还藏有别的任务。等到即将正式开始的当天下午，他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别墅里转来转去。

【所有人贴着墙走，如果下一个墙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没有人，就跺一下脚。】四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毫无形象地挤满了整张沙发。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务大厅员工脸上满带笑意，没有对他们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在第一轮的四角游戏中，林业作为最后一角的选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开始所在的那个初始角。撒旦已经快被秦非气晕过去了：“你觉得像不像不重要！”

在开始直播前，林业去过E区一次。可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所有人，秦非能够确定，头顶都没有好感度条。对方：“？”

导游缓缓挪动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将视线收了回去。简单来说，圣婴院这个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关规则所限，绝大多数玩家在摸清情况之后，在整场直播中的思路都会是去深挖“人性”。金币的获得机制非常复杂且艰难，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极度沉迷于直播的灵体才会将金币耗费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沟通当中。

他缓步行至镜子跟前。

“卧槽！”宋天被那小孩吓了一跳，“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看不惯赌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们，这个灵体说起话来毫不客气：“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