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非常惊恐,低头使劲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们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在这片巴掌大的乱葬岗上, 假如按照一块墓碑一个主人的数量计算,此时此刻起码齐聚了二百余个面目狰狞的尸鬼。凌娜甚至怀疑,或许刀疤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而已。“这也配当黑羽的下属挂名工会?”
“闭嘴!你这头弱智的蠢驴!”
说起来,秦非能这么快联想到这个,还要多亏了刚才突然冒出来的林守英,他明黄色的道袍上缀满了太极与八卦图。不过,惊讶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静了下来。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纤长漂亮的手指穿过电线,绕城一个圈,而后猛力一扯!
伸手递出去的时候,秦非和右边僵尸同时伸手。秦非还没被黄袍鬼吞咽进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转,身上的佛尘松脱,他从足足两米多高径直摔落,后背重重着地。
对徐家人来说,这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一本书,而是一份传承。林业有些不高兴:“你咒谁呢。”
脚步终于停在了门前。
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甚至还有一些玩家,因为他们极为特殊的天赋能力,专门盯准了这些窜得快的新人。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瘸看错了人,其实3号本就是和6号他们一边的。
鬼火不信教,在进入规则世界前也从来不关注这方面的消息。秦非继续追问,他瞥了一眼墙面。
大巴?看来萧霄还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会”在一个个不同等级的规则世界中,大概是类似于地头蛇一样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秦非挑起半边眉梢, 诧异地看着林业。与祠堂中黄袍鬼带来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伤害不同,尸鬼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间便降低了足足20点之多。
如果没问题的话,为什么积分播报迟迟没有响起?
“嗯?”秦非眨眨眼,“没这没什么呀。”
可是,该死的,刚才那个突然说话的家伙,到底是谁?!……扫帚没能挥舞到秦非身上。
但那几个人偏偏像是着了魔似的想出去,这并不符合人在这样场景下正常的行为逻辑。她双手抱臂站在床边,眼神凌厉,眉心紧锁。
秦非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 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见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动说明, 他便也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起来:“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对了!他还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们。”
秦非点点头。
她正一门心思地望着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青年。鬼火不知道萧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从萧霄在这个副本中的表现来看,鬼火对他实在无法报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伟大的撒旦!邪恶的魔鬼!”萧霄见状一愣:“你要去参加对抗赛?”
秦非:“……”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这扇门的颜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可背后却宛若用鲜血涂就, 经过经年累月的无人问津后,化作一团令人作呕的黑红色。而结合秦非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的脑海中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没人!
危急关头,熟悉的声音却从身侧不远处传来,虚掩的窗户被迅速打开,有人从窗中掷了个东西过来。有人下意识地向祭台上望,想看看村长如何指挥。“我按你说的,在排队的时候从门框到里面墙上全都观察了一遍,到处都没贴东西。”
“好想看看村民异化以后是怎么杀人的,从来没见过呢。”经历太多次,他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大佬的作风他搞不懂,只要装作没看到就可以了。秦非半眯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
“不不不不。”出乎众人的预料,徐阳舒听了秦非的话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动,反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在表里世界翻转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过公会内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头。
在他们进入里世界的这段时间里,表世界的休息区显然并没有人来打扫过。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来了,他也不敢去做。
他没看到啊。这些伤痕令他们看上去面目全非。秦非加重脚步,提示他们自己过来了。
秦非都有点蒙了。
但这毕竟是团赛,现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对方属于哪个阵营,万一这些新人是自己这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