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本里，时间就是生命。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齐漂亮的白牙。

这是怎么了？他的每一张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签名和鼓励的话语，无论成绩好还是差，父母的表扬从不缺席。片刻后，又是一声。

接下去他说出口的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速度太快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仅仅只是觉察到，有个什么异物擦着他的手背过去了。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时候，他要跑去把13号挑出来的那些酒瓶全部复位。

如果说刚才还是精神污染，现在就是实打实的物理攻击了。

下面是一行标红加粗的字。“杨柳树，哪里有杨柳树？”

他实在不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信徒，生死威胁在前，转投敌方那是分分钟的事。

他一步一步走进玩家们，眼中不带丝毫悲悯，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

“那些副人格，他们都很善于伪装，在药物的控制下，总能表现出与常人无异的模样。”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两名看守，已经在修女的指挥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秦非的胳膊。

他又问了一遍：“司机先生？”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实也可以救得下刀疤。这老头，还真是贼心不死啊。神父：“……”

啊不是，这个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三途看着林业呆滞到怀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这样的。”还有那个直播一开始就揍人的6号，估计是个暴力狂之类的角色。

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兰姆一起来到的教堂。

三途与鬼火对视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如今这份暗流涌动的安稳，恰恰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的保护。秦非已经开始询问徐阳舒：“你家的旧书放在哪个房间里？”可如今有6号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难安心带着鬼火做些什么，他简直就像是一根搅屎棍，搅得副本翻天覆地。

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一个苹果而已，就算威胁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林业：“我也是红方。”就着灵烛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从远处的道路尽头，迅疾异常地向义庄漫卷，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巨人，正握着一只看不见的笔，飞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画着……2号玩家被他算计了一把，正在持续不断的掉血。

漆黑狭长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远方，秦非没有犹豫，缓步向内行去。

后排狭窄的座位挤不下两条长腿，秦非将腿屈起，身体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一样闲散，他弯了弯唇角，温和的脸上勾勒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恶意：“动动你的小脑筋想一想，想知道车往哪里开，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向前的力道传来, 孙守义带着徐阳舒离开墙角, 向着萧霄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神情忧郁，看起来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乱葬岗又变回了一个迷宫，我们在里面绕啊、绕啊，一直绕到天亮，这才终于走了出来。”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屋里哭。”

……

他在避开萧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机会，他都必须要尽可能地去接触那个世界的污染源。“你这肮脏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这里碍眼！”

不过这份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后，他的眼睛给了他答案。

会议大楼那种东西，以他们现在的档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费得起的。秦非目送着她们的身影隐入门后的阴影。

但，三途心里依旧十分不安。鬼火有一点分析的很对。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身量庞大的恶鬼在祠堂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四溢，痛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宋天半张着嘴，仔细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