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不断辗转重复的路似乎永远不会走到尽头。他很想问问祂，除了守阴村那次，他们以前是不是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

他们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们所有新人。秦非瞳孔紧缩，后脊直发凉。

“我是……鬼？”萧霄一愣：“玩过。”

分析的灵体摇了摇头：“逻辑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秦非几乎在瞬间便远离了车载电话，他向车门斜跨一步，将电话遮掩在身后，然后双手交叠，向车门的方向抬起头来。这也是暗火如此重视鬼火的原因。

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非常言简意赅，一张鬼脸上神色恹恹，看向秦非的眼底却透着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谋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把它啃干净了似的。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现时他才醒过来。

道理的的确确是这个道理没错。“唔。”林业不能死。

死里逃生。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女鬼：“……”

“只有我能够佑护你们的安全，将你们从邪恶中拯救出来。”

秦非恨铁不成钢：“那你出去干什么。”“可惜，镜子里的人虽然长着和主播一样的脸，可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装杯了！我还是想看更想看主播亲自穿上这套衣服。”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但由于他才刚死，魂魄尚未完全离体，肉身和灵魂不能分离，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着黑白无常一道去了地府。

“他们的身体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僵化，从毛孔中伸出一根根丝线，将他们包裹，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卵。”他的目光虚晃，眼眶泛红，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整个人显得十分病态。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林业皱了皱鼻子，按下心中丝丝缕缕冒出的恐惧。

看来离开这个副本以后，他必须要加强锻炼了。

总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做那只出头鸟。

可谁知，死虽然不会死，活着要遭的罪却半点没有因此而减少。

“让人很想伸手为他抹上更鲜艳的颜色。”他面对的也是一个副本里的NPC。而不远处，秦非却陷入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我们不应该靠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会违反规则的。”神父沉下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无法压制内心的自己。”

那是0号囚徒看见他来了，用身体重重撞击门栏所发出的声音。在秦非将众人从混沌中点醒的那一刹那，那群人就飞快地意识到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没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该解除了才对。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说话。“我愿称之为规则世界睁眼说瞎话第一人。”

系统不会干涉这种行为吗？长时间滞留低级世界，听上去很容易破坏玩家与玩家之间的平衡。

他问出了一句漂亮话，不知有没有赢得主的欢心，但首先赢得了修女的欢心。“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导游最讨厌和游客交谈，他这样做绝对活不过今晚。”

秦非却皱起眉，审视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地面。

每个人都坐在了标着自己标号的专属座椅上，修女走进餐厅时，看见的正是眼前这样整齐又规矩的一幕。“我爷爷和爸妈去得都早，后来我早早就出来混社会，也不知该做什么。”

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自家的传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点愧疚自责的表现都没有，虽然他看起来满心满眼都是遗憾，但秦非已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份遗憾的具体内容：照这么说，他们面前这还只是个小喽啰咯？

“算了。”萧霄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秦大佬还没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变成一个精神病了。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惫与伤痛而紧绷的精神逐渐松弛下来，骨缝中流淌着柔柔的暖意，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

三途咳了一声，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是正确规则，但即使玩家违背了它们，也不一定会遭到死亡制约。

不知为何，每当回想起鬼女最后望着他时露出的笑容，秦非就总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随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来。

直到他起了卦，摇起铜铃，阴阳眼穿透迷雾，却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天花板上遍布着一团团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