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问出口，大多数光幕背后的观众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撒旦却已经瞬间变了脸色。很可惜，话题并没有进展到那一步，秦非诚实地摇了摇头。总觉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过于苦大仇深了，时不时扭动着身体，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模样。

虽然秦非看不清鬼婴没有皮肤的小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却莫名能够感觉到，它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这样啊……”秦非若有所思。对于秦非而言，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历史性的一瞬间，因为就在此刻，导游对他的好感度终于突破了20大关。也有可能指的是“导致仪式存在的起因”。

……或许可以省略掉“好像”。

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真的是好直白的脑回路，一点都不带转弯的。

萧霄的脸都黑了，不就是一个女鬼，他见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吗？秦非几乎将圣婴院玩成了一个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新剧情。“那，那要怎么办？”鬼火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是你们决定来杀我的。”清澈的男音柔和悦耳，带着浓浓的好奇与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过山溪，带来沁人心脾的暖意：身后正在发生着如此荒唐的闹剧，但司机半点反应也没有，开车的姿势与乘客们最初醒来时没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摆放在这里的、没有思维和生命的尸体。

没有，干干净净。

孙守义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稍显残忍的话题。秦非姿势优雅地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刚唆完一碗浆糊一样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顿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我想问问你。”青年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为什么别人的挂坠，或快或慢，都会被慢慢填满。”

其实秦非并不是来找修女的。

“……”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副本的对立局势过于鲜明，玩家人数虽多, 却完全没有形成什么小团体。眼前的教堂纤尘不染，雪白的墙壁和银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种冰凉而无生机的冷色调。“卧槽！！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好像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了。

与找出鬼相对应的，自然就是保护鬼——甚至是扮演鬼、成为鬼。

林业又是摇头：“没。”

而沿路走来的其他房子前挂着的纸钱串都是白的。如今已然抵达了新一任高点。

现在，他果然开始绕圈了。才被迷宫彻底吞噬以前，NPC愤怒地呼嚎着。

三途道：“我们也不能确定老大爷就是弥羊，但总之，他肯定不简单。遇到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青年闭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无比安详：“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出发去找导游。”

萧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现在多少了？”这是他这次从教堂回来后的第三次日落。一切不寻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耐下心，等着别人出手，静观其变，才是目前的最优解。

“这里看起来像是祭堂。”程松低声道。秦非留意到那人开门的动作十分丝滑，他没听见任何类似于开锁之类的声音，可刚才他自己去试着按压门把手时，这扇门分明锁得紧紧的。秦非讶异地挑眉，莫非导游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们了吗？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围拢上来，对着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诵着什么。

卧室门被阖上, 鬼婴从秦非身后探出头来。

“我是鬼？”0号面色神秘，从齿缝中挤出窸窸窣窣的怪诞笑声：“你真的害怕吗？还是觉得享受？”礼堂四面随之而起了森然的乐声，锣鼓伴着唢呐，听上去像是来索命的，实在很难称得上悦耳。

如果是这样，那徐家爷爷还将书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带走不就好了。19号是在晚饭过后找到3号房间来的。旁边却有其他观众出言反驳：“我倒是觉得这和他抽到的身份没什么大关系，你是没看过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这个风格。”

电棍没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却挺直的脊背上。不过片刻时功夫, 又有好几个观众打消了原本去A级、B级大厅的念头，转而跟风进入了D级大厅。

秦非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顺从地主动放弃挣扎，顺着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