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如离弦的箭矢般弹射而出。虽然镜中的撒旦迄今为止都没有给秦非造成过任何困扰，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能一概而论。秦非伸手, 拍拍右边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说, 书在这扇门里？”

那个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简意赅地开口：“别管。”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主播是想干嘛呀。”

只是可怜了徐阳舒，吓得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与秦非狭路相逢，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秦、秦、秦……”

那个老是去水吧的13号，兴许是个酒鬼。总而言之，他被困在了这里。看崔冉的样子，她应该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头男说出红方任务内容后，还维系着一脸淡定的表情呢？

会那样做的，一定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愚蠢的新人。

可以攻略诶。他自己也很奇怪这一点。萧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鬼婴身上终于不再是筋膜与血肉，而是长出了一层皮肤来。

它们甚至可以在观看直播时调节各自视角下的画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会影响到别人。而祂想解释的好像还不止这一点。辛辛苦苦绕了一大圈，终于，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刀疤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直到此时才饶有兴味地问华奇伟：　“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样子的？”

它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能够联想的涵义，也并不是在打手语，秦非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提议道：“你会写字吗？”因此，徐阳舒觉得，他们这次是死定了。

可是，系统好感度不会作假，导游应该不至于恶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然而，无数尸鬼仍旧嘶吼着追逐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同伴就在不远处看着，紧张痛苦却又束手无策。他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办？”萧霄比划着问道。有玩家在惊愕中下意识顿住脚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

三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脑勺：“别闹了，有空还不如抓紧想想，那个任平到底为什么会死。”她就那样依旧举着砍刀，在无数灵体提心吊胆的关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关，靠近玄关旁的主播。

秦非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

转念一想，规则中曾提到过教堂不能见血，于是又将刀放了回去，换成了一根棍子。

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扩张到极致的眼眶中却不见丝毫颜色，只有一对空洞的眼白，附着着蠕虫般密密麻麻的血丝。全军覆没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也并非少数。青年眼底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

所以，那些人的回复被系统屏蔽，只能说明一件事：所有靠近他身边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满身脏污。

听了林业的话，秦非眉梢微挑。“我想，这里或许是独属于这个鬼婴的空间。”鬼女抬起手，缓缓抚上秦非的侧脸，尖锐的长指甲一寸一寸划过皮肤。

“他回应了！”林业惊异道。这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24号就是24号，他是单独的个体，是副人格之一。玩家们点头表示认可。

“我们是外来的鬼魂，听说这里可以住鬼，特意过来投奔。”秦非语调舒缓轻柔，礼貌得不要不要的。

到了这样一个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几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秦非连主从契约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婴签？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样对规则世界的内幕有着一定认知的高级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这群行事胆大妄为的人，怎么突然间对墙上这张乱七八糟的纸条这么在意。谈永一想到今天早上华奇伟惨烈的死状，想到那满地残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齑粉般的尸体和一地血烂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漫长的征途已经只差最后几步。

片刻过后，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苍老到褶皱遍布的脸出现在半掩的门背后。从秦非的名字出现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开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两波。神父说过修女的办公室和医生一样,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条走廊上。

紧接着，一只干枯苍老如树皮的手缓缓从里面伸了出来。碗里的每一块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细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带给人一种极其糟糕的联想。

只有秦非依旧平静，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同导游说上一句：“伙食不错。”秦非抬眸微笑，对着镜头彼端他那素未谋面的观众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可以。”薛惊奇一口答应下来，他甚至都没有问问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凭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随身空间里的刀。秦非并没有把医生笔记完整地展示给三途和鬼火看。萧霄用半气音半比划的方式向秦非道：“我听着动静，很像昨天晚上来你门外的那个人。”

顺带还将白天出去过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秦非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被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