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萧霄卡壳了，“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呢？”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小鬼这么爱缠着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工作，更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同事和客户。青年的舌尖轻轻擦过上颚，语调轻快优雅。

就着蜡烛的火光，秦非读起书上的内容，挑选着念了出来。直播大厅中，秦非每说出一句话便会引来一阵哄堂大笑。面无表情，神态狰狞，身周伴随着巨大的噪音。

谈永半眯着眼望着秦非，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观众们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警告！警告！该副本世界已崩溃，直播强制终止！】

所以，单一的忏悔环节，是满足不了通关条件的。可当他亲自走到沙坑边，这才发现，不是这个小女孩的问题。

哦，随便编纂一个就行了。

笔记本再往后是医生对于兰姆更进一步的病情分析。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在凑到猫眼上之前，他就将自己进副本前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一把折叠小刀握在了手心。

画面中，直面女鬼冲击的青年却表现得和观众们此刻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同。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可不知为何，秦却却清楚地看见, 不远处的道路中间站了个人。

修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哪怕就是现在，也还有几个没抓住的小老鼠，流窜在回廊里。”萧霄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退一万步说, 就算宋天不见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来的祸, 但崔冉想要刻意隐瞒这个消息的举措，本身就已经足够惹人怀疑了。“该说不说，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对于绝大多数正常人来说，即使没有做任何心虚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视时依旧会难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那种运动过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在喉间，秦非没空开口解释，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出现时抬脚，直接将萧霄踹往了另一个方向。

好烦，这次她真的受打击了！青年蓦地眯起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一小条缝，一个脑袋钻了进来。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大的力道撞击着华奇伟所在的棺材。爸爸妈妈依旧站在客厅中，一人举着电锯，一人举着砍刀，微笑地看着他。

……

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走廊上的气氛说不出的和谐，全然没有出现6号原以为的那种剑拔弩张、危机四伏的场面。“跑什么跑？外面也有东西过来了！”

萧霄有些茫然：“我们要做什么？”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狭长幽寂的走廊里，皮质鞋跟落地，发出介乎于沉闷与清脆之间的踏响：“估计，6号也撑不了多久了。”无论是玩家、boss、还是观众, 都愣了一下。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婴突然“啊啊”地叫了起来，短短的手臂胡乱挥舞着指向前方。

他想问这东西是NPC还是秦非带进副本来的其他什么玩意儿，可又怕自己问出蠢话，半晌没敢张嘴。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

唯独秦非，静静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个局外人。“难道说，你掌握了什么线索，知道在这个副本中，绝、对、不能轻意杀人？”秦非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像是因为萧霄这句话恍然大悟了似的。

秦非却没有顺着安老师的话说下去，而是询问道：“你的哨子长什么样？”那，死人呢？其他圣婴的里人格与表人格虽截然不同，但总的来说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纠缠着生长，难以分割的。

秦非清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与上午时礼貌温和的模样全然不同。好奇怪。

……帽子扣得太大，村长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这孩子现在的模样, 和他在里世界时那种单纯无害的样子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上一次进红门，他从其中观察到了不少隐藏的信息点，这一次，或许也同样能有所收获。在这种对于两人来说都生死攸关的紧张时刻，这份和缓显得非常不恰到好处。

几道目光顿时如探照灯般齐聚到了秦非的脸上，无论观众还是玩家，此时此刻内心都不约而同的涌现出了同样的想法：在秦非的视角看来，刚才不见的其实是萧霄才对。她摘下自己的头，丢到秦非的脚边。

浅灰色的休闲款薄外套上连一丝褶皱也没有，布料底下的皮肤同样完好无损，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已然消失无踪。

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的村民们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杀死了8号！”

随即他脸色变了变，愁眉苦脸地望向秦非：“那我……”“实在太好笑了，这个玩家真心一点不像新人，这一波我粉定了！”

从副本里出来后，林业还去垃圾站找过阿姨，可仅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经换了个人。这一次，他依旧没能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