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一旁的几根蜡笔咕噜噜滚了过来。刚好落在秦非的脸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莉莉。

……

黎明小队的人被秦非的大方惊呆了。

鬼火不明就里：“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们呢。”

他从墙上取下一大串钥匙，转身冲向门外。

前进的队伍发生了小幅度的骚乱，萧霄趴在管道口中，睁大眼睛向下看，紧张到心脏快要从口腔中跳出来。出现的时间也非常微妙，在午夜12点。“那边。”

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鹿人点头应下秦非的邀约。

两个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激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NPC在副本剧情中的参与度很高，事关许多重要节点。又一步。

假如作为武器，戒指的不确定性大得有些离谱了。假如真是那样的话。闻人黎明身边，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矮个子队员面色阴沉地开口：

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时，不小心撞到岑叁鸦好几次。“这老东西进副本之前是职业干碰瓷儿的吧？”这可真有意思啊！

秦非竟然趁机溜出来了！祂的嗓音在深海的回响中显得格外幽深沉寂, 仿佛来自极久远的亘古之前, 带着一种能够令人从灵魂深处产生共鸣的回响。“要放多少血？”

萧霄用下巴朝那个方向点了点。秦非的心情分外复杂，一点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那双始终紧闭的眼睛半睁开来，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右边僵尸带着秦非一路起飞, 杀穿雪怪群，与黎明小队成功碰头。

可怜的雕塑想跑，但它现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提着油漆桶的大杀器越靠越近。几乎只剩一口气，被小队其他成员拖着离开了副本。

但说到底，出力的还是弥羊自己。还有点一言难尽。明明就是狠狠威胁了杰克对吧！对吧对吧！他黑心的好儿子。

他将手中的收音机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与它划清界限般，朝玩家们走了几步。还有蝴蝶。

林业盯着那张彩印照片，两条眉毛扭成了麻花：“这是什么玩意？”除了秦非以外，这里似乎并没有别的活人存在。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多不安全。

有头的，没头的；有脸的，没脸的；秦非见过的和没见过的。他们不可能等灰蛾把尸体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样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太少了。不是不想，纯属不能。

“来了！”

污染源轻轻咳了一声，道。耳侧响起的声音清冷却柔和，仿似有着能够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遍布锈痕的大门粗糙斑驳，上面用白色油漆喷着一张巨大的鬼脸。

玩家们身上的装备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在这样极寒的低温下，持续进行户外作业。“确实，等级歧视也别太严重吧，能升到D级的人，智商还是正常的好不好。”

假如不是小秦。他按原路退回几步，那尊原本站立的雕塑还在，只不过同样变了张脸。

没反应。雪山各处，一个个躺在地上的玩家皱起眉头，神色间似是茫然又似是焦虑。乌蒙脸都黑了。

时间到了，垃圾站消失了。

——在这座礁石中，一旦走错路，等待着他们的，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卧槽，我去，他们在干嘛啊？！”

哥哥灵机一动，捡了很多小石子，丢在地上作为标记，在被后妈扔下后，沿着石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说得兴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脚，单脚独立在地面上转了一圈，西装前襟处点缀着的红色胸花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曳翻飞。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他下午趁着混乱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机，那当然是故意的。这让孔思明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将买来的挂历挂在了好几个不同的地方，然后拿出闹钟，开始调试闹钟的发条。看着接近一米九、身高体壮的同伴被凌空一脚踹进雪里，他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林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几秒后道：“羊汤馆里那个玩家说过，尸体都在冰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