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什么别的糟糕的材料。在第一轮的四角游戏中，林业作为最后一角的选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开始所在的那个初始角。

迷宫里太黑了，仅凭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线，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对方的模样，但依旧不难看出，那人的确就是萧霄。身旁的兰姆见状，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声音传来的十分突兀，是从人群正中冒出来的，中性的嗓音辩不清男女，在记忆中细细搜索，好像也从未听过这音色。假如秦非能够看见观众的弹幕，恐怕会无奈地笑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颤了颤。

“但你也要尽快办完你的事。”她强调道。“快走！”不过这些都不关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问号好感度，秦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来了兴趣。对于观众们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感受。“这两口子是外地人，来我们社区开店以后就买了房子定居，素质实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抢生意。”

他刚才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想必是想利用这个威胁他。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秦非：“他对司机动过手。”

后果自负。虽然这只是一个F级副本世界，但新剧情这一点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中高阶观众。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触到他的脖子后就迈步开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们一样遵守游戏规则。

而它们偏偏又指向着整个迷宫最重要的关键，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因为12号身后还站着那两个公会玩家。

“那些书里记载的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也有这一部分原因。”萧霄：“……嗨？”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阳舒一眼。他在门前站定，将手伸到背后摸索。“团灭？”

包围圈有了突破口，萧霄见状眼疾手快地冲了过来。穿过F级生活区后，出现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开阔，和方才那难民营般的地方简直状若两个世界。“8号囚室。”

锐利的齿轮几乎擦着鬼火的身侧滑过，发几根发丝被斩落，飞舞在空气中。E级大厅中，围观的灵体们屏息凝神，连呼吸声都放缓,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光幕中的那双手。

两相对比之下，他踢到东西时发出的响声便显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难以忽视。

不时有人尝试着和他搭话，但他一概不理，仅用微笑回应。细细密密喷洒在秦非的皮肤上。他用佛尘将秦非紧紧禁锢住，凑上前去闻了闻。

可当他亲自走到沙坑边，这才发现，不是这个小女孩的问题。总之，这个架是吵完了。秦非心里蓦地一咯噔。

弹幕为此又小小地沸腾了一波。

在社区转了一上午，白方牺牲掉了一个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则或多或少都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

这一次，他依旧没能把话说完。

秦非已经可以确定，推开门后会发生的事，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但他那颗同样一百多年都没动过的脑子，此刻正勉强又艰难地运作着，告诫着右边僵尸：别去招惹眼前这个男人。

“秦大佬，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线索？”安安老师：“……”

可奇怪的是，副本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其他人的挂坠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了动静，只有秦非的依旧一如原本的模样。

颠倒黑白，但又没有完全颠倒。

像20号，是被6号在里世界杀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没有出现。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爱舔，舔完NPC舔玩家。”

他的血液中流淌着一股兴奋，那种兴奋是从大脑皮层深处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秦非会离开原本的岗位转而跑去和居委会大姨抢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

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在眼睛看不见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恶魔更加可怕。林业思索片刻，写下又一个推测。

也忘不了，他曾亲眼见过，有玩家前一秒刚与人达成盟约，却在下一瞬间拔刀相向。秦非诧异地挑眉。

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看他那模样，大约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秦非第二次了。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