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舒终于睁开了眼，苦笑着看向秦非。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从未同时出现过，表人格与里人格是对手、是敌人，若其中一个存在，则另一个必定消解。“我特么的，不是你们说我都要信了，他看起来真的好虔诚。”

“什么系统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说好的。

成为罪犯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秦非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听不太明白。

秦非闭上眼，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上。对于秦非而言，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历史性的一瞬间，因为就在此刻，导游对他的好感度终于突破了20大关。

她似乎明悟了。秦非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他脸色忽然一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反而……有点舒服。

紧接着，他看见了纸条上的字。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观众们甚至都没能留意到，他们是在被镜子照到后才触发了死亡flag。0号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诱导了一个玩家，在仅差一步之遥就能通关副本之时决绝地转身，撞向了他的斧头。

“过来吧，我亲爱的孩子，再让神父摸摸你的脸。”相比较而言，秦非看上去则要有余力许多，不过短短几十秒时间，秦非便成功贴了两张黄符在僵尸脸上。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系统已破格将您的直播间投放入新星推荐池中，再接再励吧！年轻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见你的名字！】

雪白的佛尘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一路飘飞一路滴着血，偶尔还有碎肉尸块从中落下掉在地上。

整个空间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像是一块腐肉般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灰烬灼烧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萧霄：“？”但不知为何，秦非却觉得浑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温水中, 没有丝毫不适。

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他的声线压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给孩子讲述睡前故事的家长，用自己的嗓音勾画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会那样做的，一定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愚蠢的新人。

“唉，没劲，浪费我看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还是切到那个新玩家的视角去吧……”“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们的食宿问题，也是生存问题。”

谈永的双腿酸软无力，想起身逃跑却又完全使不上劲, 他手脚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着，口中是因过分恐惧而变得不成腔调的哭喊声。秦非异常的举动肯定与他的天赋技能有关，讨好npc能够给他带来某种好处，或许他的天赋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类盗贼，能够从npc身上窃取到某种信息。

可五根手指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还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不过，这一点只有你正身处心之迷宫内部时需要注意。”若不是有那些栏杆和电网拦截在他们中间，秦非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经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鲜血、碎肉和污泥一样，恒久地留在这间地牢里。

不远处，一栋二层楼高、带着独立院落的小楼伫立于黑暗之中。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凉，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不过主播的操作是最骚的……”“我们正身处圣洁的教堂中，或许，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进行祷告？就像修女所说的那样，保持身心洁净。”

这老头似乎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现在哪里还有他多嘴的余地。村里的地面很干净，连落叶也没有几片，可家家户户门口却都被雪片似的纸钱铺满。秦非的则是数字12。

而秦非则在听见“阶梯”二字时，眼睛倏地亮起。

它就是想哄他顺着它的话说下去。

就在鬼火抬头的瞬间，他惊愕地发现，面前那个身材佝偻、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的14号，在他们走进屋里之后，双眼突然瞪得滚圆。“够了，你别说了。”鬼女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比他更适合的的人选了。

“24号死亡只会让里世界多出一个里人格版24号。”

算了。

“我水晶般纯粹的心能够为我作证。”因此，秦非一直认为，自己里人格的特点大约就是邪恶、谎言、或者诱惑他人走上罪恶，诸如此类能够和“魔鬼”搭上边的东西。

林业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抢生意就是素质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够霸道的。“我是什么人？”那玩家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旁边的人拉了一把。

屋内，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神父：“……我明白了，让给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我以我的信仰、尊严与人格担保, 事实绝非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孩子怎么这么锲而不舍。所有有资格离开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间便现身在了结算空间内。

只是依旧没人敢越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