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头，毫无意外地看见弥羊从楼道角落走了出来。“所以你们是想用血将灰蛾引开？”那声音还在呼唤。

“任平。”这名玩家体格健壮，肩膀上的猪头也比旁人大了一圈。见秦非四人终于商议完毕，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说？”

原本应该平整的表面上鼓着大大小小的空包，将上面的文字拉扯得严重变形，轻轻一碰，立即有铁皮碎屑扑簌簌地落下来。茉莉小姐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而还有一些人则双眼放光地盯着水面，眼底流露出渴望的情绪。

那就讲道理。伴随着最后一声刀刃切割雪怪脖颈的声音，乌蒙将长刀收回掌心。

秦非十分没有心理压力地将一口黑锅栽到了远在另一栋楼内的蝴蝶头上。有玩家想打个时间差，转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戏房里钻，可房门却已经打不开了。

在把闻人看得浑身炸毛之前，弥羊终于还是没忍住，酸溜溜地开口问道：“那，你真的可以为了他死吗？”那致使他们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内的NPC，而是规则本身。倒并不是他看不惯对方。

霎时间, 冷汗如雨般沁出。这艘轮船上的人类口味未免有些过重了吧。

他总不可能去把发布任务的蝴蝶给杀了吧。“要让我说的话。”弥羊围观了半晌，压低声音啧啧感叹：“他们也够不走运的，瓦伦老头的射击摊，这是娱乐中心里出了名的骗局。”

万一死者的通关条件和生者的通关条件，相互之间并不冲突呢。

迷茫，愕然，思索，了悟。秦非在壁纸上的少女肩膀上，看见了孔思明说的那个玫瑰纹身。嚯！连朝别人笑都不允许！

水下的蛾群短暂地避让开，仅仅一秒以后，它们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着直扑而来！

还好还好！

她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实在太像掉san过度的样子了。他转而看向弥羊。他将囚犯的头狠狠一提，囚犯被迫仰起脸来。

昏暗的室内，三张面孔半隐在光影之下。这倒是让秦非来了点兴趣。

方才吵架那人既惊又怒。叮叮咚咚的播报声响彻耳畔，秦非却并没有为此而分神。

他将铜丝扭成麻花状，塞进垃圾站大门的锁扣里。秦非大摇大摆地走进保安亭内。

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来了一堆闲着没事的吃瓜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将半条道路都拥堵住。弥羊多少有点嫌弃，通关以后就再也没拿出来用过。

“关灯，现在走。”秦非盯着他脑袋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沉默。

没头没尾的也一句话，看起来像是一句被摘录下来的短诗。

晚餐在6点准时开始。居民们给玩家指的地点全都是错的。气管被割裂了，大动脉也一样。

“这个是楼上的邻居。”他们闲聊的内容，正是最近越过了秦非，成为中心城热度第一话题的。

足够老道的反应使他收敛住了嗓音，可却没能收住下意识退后的脚步。他迈动着轻快的脚步，在漆黑的甲板边缘游走途径一个看起来像是喝多了、正趴在船舷边吹海风的乘客背后，轻飘飘地伸手一捞。“这个洞——”

昨晚的第一个打卡任务就花掉了一整夜时间，还剩四个打卡地点，后天之内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只是，秦非还没弄清，污染源在这个副本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灰蛾雕像那传来其他人的惊呼声，谷梁一边努力对付着地砖，一边分神听他们说话。“是或者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秦非半眯起眼睛。

一只白皙的手横插到他面前，制止了他毫无章法的动作。“这老东西进副本之前是职业干碰瓷儿的吧？”

这些房子绝对不会是人造的，也不是给人住的，像是某种奇异的生物，为了装成人类而仿制出的低劣伪造品。

杰克再次咧嘴笑了起来。观众呢？他好像在说。

弥羊：“……”

隔着一道光幕，直播间内与直播间外，秦非的每一次眨眼、每一道呼吸，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神。这是猪人为了船上尊贵的乘客们特意准备的，假面舞会所需用到的道具。黑发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脑海中风暴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