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村民们都已从家中出来，垂手低头，立在各自家门前，像是专程等待着玩家们的到来。其他人只以为是秦非拿出了压箱底的道具，只有萧霄盯着那纸面上的纹样，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可以，这个能管用！”所有的细节他一概没有发现。

说完这些, 林业长长舒了口气。【老板娘炒肝店】之后的灵魂和肉体像是被分离成了两半。

她们穿着血一样鲜红的衣袍，长着血一样鲜红的眼睛。他在沙坑旁踟蹰良久，在安安老师彻底不耐烦之前，终于说出了他的答案。

观众们眼中流露出迷茫。

这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正在灰白色的雾气中颠簸行驶着，光线阴暗的车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听起来多少有些危险。

猩红混着黑绿色的粘稠液体流淌在地面, 散发出恶心的气味，里面漂浮着一些辨不清形状的碎块。村道两旁，一户户人家依次亮起灯来。E级直播大厅一片沸腾。

于是各自捏着鼻子进食。听萧霄刚才所言，进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各自表现出了异常。

他说话时，秦非就一直盯着他看。日复一日，有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将它当成了固定的居所。

可是秦非并没有继续向前。

【警告！警告！该副本世界已崩溃，直播强制终止！】

准确的说，是全都没能活着走出那个客厅。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修女不时的追问之下，秦非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整40分钟的中国近代史。

短发姑娘觉得不对，想拉他走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调度中心的那一瞬，远在另一个维度的某个世界，近万名灵体的耳畔同时响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雾气遮挡视线，隐隐绰绰间，秦非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门前，背后是寂静的村道，身前则是一栋对他而言已经不算陌生的小楼。他只好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试图通过和村民搭话来了解情况。神父重重把门关上，并且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有……”什么？毕竟, 在靠近祂之前，疯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杀死大部分人。

“诺。”

秦非见状满意地眨了眨眼。

“还有黄符吗？”萧霄有些着急，“再贴一张应该就差不多了！”秦非那么仔细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样忽略副本规则，只可能是故意的。

那晚他一个人去乱葬岗时，躺在墓碑前，也曾体验到过这种怪异的濒死感。

迫于先前那个壮汉带来的压力，没人敢再去招惹司机，但已经有一小撮人跃跃欲试地围到了一处车窗边。他着重咬住“两个世界”这四个字。

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走开。”秦非上前将鬼火挤开，言简意赅。

弥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脸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为了尽量维系住自己的人设，他直接拿了挂在门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话不说便往身上套。事实证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脏也是有温度的。

哪怕对方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样。“这些知识点，修女发给我们的那本圣经里面都有写。”“三途姐是高玩预备役，我也是呀。”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傻气，和萧霄在复本中犯傻的样子一模一样。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甚至连奖励结算也是正常进行，只不过得到的积分会比胜方少而已。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形容了。

夜色暗沉，遮掩了许多细节，村长没有发现玩家们过于青白而显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脸色。她不喜欢眼前这个金发男人，这一点已经从她的脸色清晰地表露无疑。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前面几人进门时，他分明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的。那种尽心尽责的样子，简直像是面对前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这鬼婴面目恐怖，林业遇见后被吓得不轻，尖叫着连连后退。“他们能在表世界的卧室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对话——除了你。”

秦非强忍着浑身的痛意，一个鲤鱼打挺窜出半米远，毫不迟疑地转身便跑！

随着时间推移，大巴车外的雾气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浓，车门敞开着，车外那人一身导游打扮，带了顶破旧的红色檐帽，一手举着喇叭，另一只手举着面小旗，正在不断摇晃。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他们根本，就是不想让其他人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