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也是这么觉得的。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

道长有一瞬间的恍惚。艾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医生的办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经常待在那里。”

“系统！系统呢？”

可秦非却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条规则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开了口。直播画面中的祠堂已经整个乱作一片。也不知道在这个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飞烟灭，还是又会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陆离的地方。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宫出口后进入的那个纯白空间。他觉得这场直播里的这些人都有点怪怪的。

他没有观众们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悄悄讶异了一下。可人性的难测早已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尽数展露于眼前。现在时间还早。

这也是一个囚徒NPC。不能被抓住！

……

一人一鬼就这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里走动起来。导游：“……？”

谈永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脚狠狠踹向那石碑。

这让秦非的大脑产生了一种撕裂般的混沌感。要知道，体验世界的玩家进副本, 最多只能随身携带5个储物格子, 并且格内物品不能叠加。“家中若是有一年内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挂上红色的纸钱串。”npc老人又一次开口。

“放……放开……我……”无人可以逃离。光线不佳的画面中，青年面无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纤长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脸上，配上他身后阴森森的棺材壁，的确怎么看都像是已经不在人世的模样。

鬼火说话就像绕口令。萧霄就没想过竟然要他先来这个问题。少年终于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弯着腰，从迎面而来的两只尸鬼中间的缝隙冲了过去！

事实上，玩家要想确认一个NPC是鬼，有且仅有一种有效论证方法：医生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了正题。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从未同时出现过，表人格与里人格是对手、是敌人，若其中一个存在，则另一个必定消解。

很显然，眼前这个npc知道的绝对不少，众人还想再从他口中撬出些别的信息来，可任凭玩家们使出浑身解数，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间我家和村中还有联系。”徐阳舒道，“但过了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联系就彻底断了。”秦非敏锐地觉察到，兰姆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找徐家那本《驭鬼术》，按右边僵尸的说法，《驭鬼术》十有八九就藏在这栋楼里，甚至就藏在这个房间。

他先前一直觉得，三途和鬼火组队进副本，应该是三途占主导地位。她重复着秦非的话，用和他一模一样的重音，强调道：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白了，这座祠堂里的“路”有问题。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总之，人在里面走着走着就会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儿子真是乖巧懂事。”秦非：……

“别装了。”青年斜倚在掀开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撑在棺壁上，将棺木内那人的神色尽览。

到处都是苔藓的影子。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

竟然真的就这样被这家伙弄到新任务了？之后，系统便将直弹幕功能调整到了直播开始30分钟以后。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亚莉安不是黄牛或猎头那样获得了系统职业称号的玩家，而是彻头彻尾的npc，不需要换积分下副本。

“怎么……了？”导游僵硬地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比僵尸还要难看的笑容。最后统计出来，总报名人数竟达到了二十二人。难道这三个修女，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还真的被秦非说中了。那个和兰姆有着相同外表，眉宇间却满是冷漠孤僻的孩子，无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见过的24号圣婴。

然而，就在他落笔的瞬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对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暂的一秒钟就像是一根可以无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难以想象的长度。

秦非看了鬼婴一眼，迈步踏入楼内。除了满地的虫蛇鼠蚁，就只有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不断蔓延、转折、再蔓延的围墙和地面。“饿了么？”秦非无比自然地开口，宛若在巷子口与老友打招呼一般。

和玩家一样，规则世界的观众们同样有着清晰明确的等级划分。1.休息区中可自由交谈，但禁止大声喧哗。

无头的女尸、身形僵直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双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小秦我的神！预言帝非你莫属！”

可在萧霄与其他还没有履行挖眼仪式的玩家看来，秦非却是带着半面血水，神色恹恹地把玩着自己新鲜生抠下来的眼珠子。

那半张漂亮的脸蛋，就这样犹如融化的沥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溃烂，露出猩红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