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爸爸妈妈。”秦非将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点饼屑用舌尖扫进嘴里，掀开眼帘。在雪村的规则下，分开住显然更加保险。秦非几乎在瞬息之间便明白了对面那人的想法。

没有盛放着厨余垃圾的垃圾桶, 也没有堆得遍地都是的塑料瓶和纸箱。弥羊死死盯着最后那行字。

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们聚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探头向前，望着那一方凿刻而出的壁画。秦非：“什么样的房间？”

在短短两分钟之内，吕心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从2128上升到了近万人。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秦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别慌，一会儿就到了。”

弥羊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的世界消失，然后失魂落魄地在结算空间里呆坐了许久。能被污染源惦记的东西, 大概也就只有灵魂碎片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证据。

眼神变得木讷而呆滞，表情和身前的两名NPC同样僵硬。“啪嗒”一声。

观众们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许多灵体手上捧着应援棒或零食饮料，在一块块光幕间兴高采烈地穿寻。沙发旁边还有少量其他玩具，积木，玩偶，甚至还有一副跳绳和几本漫画书。眼球突出，嘴唇鼓胀，一条长长的舌头瘫在外面，上面同样布满了褐色的泡泡，看起来外壳坚硬，像是……

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如潮湿阴雨天潜伏在石板缝隙下的臭虫一般，令人防不胜防。吃饱就睡，这艘船上的“人类”，还真是很认真地在把他们当动物饲养。

污染源？

他的身体被困住，只能用脖子十分勉强的支撑起头部，试图向门外张望。四人对视一眼，弥羊上前半步，点头道：“对。”两秒。

他最好是祈祷自己运气好，之后都不要被余阿婆看到。

“没必要在这里花太多心思。”除此以外，林业还发现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

玩家们的脸色越来越好看。是个年轻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脸色显得格外灰败，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却不见半点血色，看上去比旁边的鬼还吓人。猪人大笑着向船舱外走去。

“能不能别说丧气话！”秦非语气凶悍。这又是什么新线索？【恭喜主播获得万人瞩目成就！】

陆立人之所以会花那一颗彩球，是因为他亲眼看着那批玩家进房间，又很快地出来，前后不过只花了5分钟。假如现在湖边只有闻人黎明一个人，为了活命，他绝对一秒钟都不会犹豫，冲上去就开始分割尸体。

“追。”秦非当机立断，反应极其迅速地朝着飞蛾飞去的方向跑去。秦非伸手轻触空气面板，骨哨出现在他的掌心。秦非一边深呼吸一边递过手中的门卡：“你好，我找亚莉安。”

夏季夜晚闷热，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躁意，吕心却不知怎么冒起了满臂的鸡皮疙瘩。

秦非颔首：“无脸人。”秦非微微一笑：“在音乐节上开火车，就是他们这样的。”

——蝴蝶一路冲刺，后面的鬼怪大军紧追不舍。这实在是一场折磨。但不可以缺少秦非。

漫天飞舞的灰色雪片将视野模糊成一团。

祂在害羞, 在不好意思。应或又不是队友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知道啊。”

哪像他们几个，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好相处得不行。“啊！对，我叫孔思明，是Y大来这里登山的学生。”后面的楼道里已经有怪物冲进来了，但那些怪跑的没有两名玩家快，如今错落出了大约一层楼的距离，并不构成危险。

没有具象的声音与词汇，但秦非的的确确听到了，那呼唤声。

弥羊伸手扯了扯耳垂，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刺头神色冷淡，似乎并不太想和薛惊奇产生过多交流。

光线昏暗，闻人看得不太分明，但那些石壁上应该有着联通向外界的通道，虫子游到石壁上后，很快隐没其中，消失不见。

副本内的部分玩家和光幕前的灵体观众们，同时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秦非笑眯眯的开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经大概有数了。”他把污染源碎片收拢回了黑晶戒里，效果和消灭污染源没什么区别。

他终于明白，这间小小的店铺里，到底谁是鬼了。

他今天是没有想到晚上会出这种事。可事实上，他们就连此刻通风管外究竟是何种环境都完全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