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薄薄的册子，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页纸，里面的内容炼得很干，直切主题，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他难道不怕死吗？

“就像是填空题一样，任何内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是高阶观众！”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那这副本还打个毛线啊！

所谓“长了一张好人脸”, 大概不外乎如是。孙守义试着跳了一下，青白交织的僵尸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愁容。

秦非倒也没为难他，抬手将它的脑袋按回脖子上。电光石火间，秦非心中蓦地一动。

服务大厅就在街道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秦非走进大厅后表明来意，负责接引的NPC立刻满脸笑意地将秦非带到了三楼的副本线索投递处。

秦非当然不是妖怪。

尴尬的寂静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爷子？”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王明明的妈妈：好感度10521%】

秦非这样想着，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在卧室里照镜子时，镜中浮现出的他自己的模样。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迷宫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宫的墙壁里藏着什么秘密。

考他圣经里的第一句话，就好像考人四六级单词的时候，问别人：abandon怎么拼？

都没有对玩家进行主动攻击。店里还有唯一一张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进店就径直走向那里。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压力，宋天耳朵有点红了。

青年抬手, 神色平静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这里。”那种从直播一开始就漫溢在众人鼻端的腐臭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几欲作呕。如果那真是血的话，以秦非算得上内行的痕检经验判断，应该是有人在他这个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势。

这个平日里永远高高在上、只会用鼻孔看低阶玩家们的NPC，如今正腆着一脸笑站在秦非旁边，好声好气地向他询问着鸡毛蒜皮的事情。

只是，一推开门，秦非就瞬间黑了脸。可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所有人，秦非能够确定，头顶都没有好感度条。

三途皱起眉头。缺了一角的包围圈眼见就要被右边僵尸所突破。

“谁把我给锁上了？”“美个屁，房门都要发霉了哈哈哈！”

都一样，都一样。

那个浑身金光的灵体今天又来了。

“系统！系统？”

在这个副本中，能够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叙述清楚的，只有村长村民和鬼女。他是知道秦非才刚升级成E级主播的，秦非正在经历的，显然是他升至E级后的第一场直播。那个他苦思冥想却一直无解的东西。

村里的地面很干净，连落叶也没有几片，可家家户户门口却都被雪片似的纸钱铺满。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们，院子里的老玩家们也看见了。这很奇怪。

村祭还没开始，他们不可能以如今这副模样出现在守阴村的村民们的面前。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里人格”，应该就是兰姆本身所拥有的人格。“请尸第一式，挖眼——”

再死一个人就行。秦非道：“你们要怎么把我们弄去祠堂？抬？还是拖？记得走路的时候稳一些，否则我怕我晕棺材。”作为感谢的礼物，阿姨送了林业一把F区垃圾专用门的钥匙。

林业眼角一抽。他尝试着跳了跳。

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现在看来，他和萧霄其实是前后脚进来的，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拉开过。

木门化作一块块碎屑，2号与0号相互推搡着冲进了教堂里。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挥舞着斧头的0号囚徒，身前是模样恶心的2号玩家。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只有萧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灭污染源了，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你确定任平在指认完老板是鬼之后，脑袋突然就掉了？”薛惊奇又确认了一遍。虽然就算真说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