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说“如果”。

青年勉强点了点头，好奇道：“所有的鬼都会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吗？假如是……”

这两条规则单看似乎没什么关联, 尤其是第七条，语焉不详,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之间，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对了。”

他们很明显便是红方阵营的人。

却没想到他纯纯是在看别人的乐子。经历过几轮加持后san值已经涨到120+并且完全不会往下掉的秦非：“……”

拉开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秦非踮着脚淌过遍地横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赶地从他脚边跑过。

——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

算了，算了。到现在为止半天过去了，一个得到积分的人都没有。探路石。

说是“说话”，其实主要是那个陌生男人单方面输出。

他们已经告诉过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满分玩家一起离开副本。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验……秦非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翳。这样的话……

联想到昨晚他快睡着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响声，秦非忽然心中一动。

可就是这样一个鬼气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们唯一的庇护所。“如果祂是通过苔藓来观察迷宫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顺着没有苔藓的路走，就能离开迷宫啊？”这个赶了一辈子尸的赶尸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还不得安宁。

在那几乎只是眨眼间的短暂时间内，甚至已经有灵体选择了切出12号的直播视角，转而看起了8号。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只看见了祠堂一眼，就是导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雾遮盖的小路了。越来越详细的地图随着秦非的脚步，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来，却始终未能起到任何作用。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很多遍了，石质台阶青苔遍布，地面湿滑，但秦非步速未减。

他明明就很害怕。

【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好像是和他们一起进入游戏的玩家。……秦非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其他玩家也同样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样。

三途解释道。这时就算有靠谱的队友带着，也是无法离开规则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电光石火间，秦非心中蓦地一动。奇怪的是，虽然这座教堂干净明亮，可空气中却总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怪异气味。

“当然，我不是对这件事有意见，只要能让鬼女小姐安心，要我们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轻轻柔柔地开口，整个人像是一片随风飘飞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或许，鬼女说的的确是实话。

可是大厅中的人却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与找出鬼相对应的，自然就是保护鬼——甚至是扮演鬼、成为鬼。

没想到一个F级副本, 居然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点。女鬼头顶，天赋技能的提示条随即浮现出来。秦非接过她递来的册子，随手拿起最顶上一本翻阅起来。

1.鸟嘴医生在有人员受伤时出现，处理完伤口后离开。这一点并不难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几名老玩家也都意识到了。

但……剩下的则很明显了。

三途在旁边不忍直视地扭过脸。秦非和萧霄对视一眼。那声音越来越近。

那声音似乎对秦非的反应感到有些难以理解，顿了顿，很快再度响起。这一听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忏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