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的顶端生长着一粒粒圆形的籽，有点像鱼籽，又有点像虫卵，但仔细看去才会发现，那竟然是——程松想过去看看，却被人拦在了门口。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但要让他献上自己的脸，他也着实是不太情愿。

萧霄曾一度以为，在这个没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态。操控技能有强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强横的一种。

本来就不存在嘛，想得起来才是有鬼。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鱼贯入内。

“让我们一次性洗净你所有的罪孽，从这里离开后，你就又是一个光明而纯洁的乖孩子了。”秦非的个人面板中，不断向上增长的观众数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有无数不知来处的神秘存在，正隐匿在屏幕另一头，拿玩家们肆意取乐。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话，不需要三途姐说他们也会自己注意的。

只要是E级及以上的主播，每场直播开播30分钟后，都可以打开弹幕面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们看到那个npc吃瘪的样子没有？”那笑声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随着女鬼的离去，那种围绕在秦非身旁的怪异的黑暗也随之逐渐散去，虽然眼前依旧是不透一丝光的厢房，但秦非就是能够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变了。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将这当成一回事。这狗副本、天杀的系统。……很严重吗？

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渗出，将周遭土地染成猩红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满怀期许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预感就要成真了。

秦非咳了一声：“真要说起来的话……”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起，淹没了整个新人直播大厅。

在心脏快要冲破胸腔之前，他终于来到了告解厅前。

在林业的不断挣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许，他能动弹的幅度越来越大了，宛如一条被人捕捞后扔在河岸上的鱼，在濒死的干涸中苦苦挣扎着、无助地摆动着身躯。不远处的身后，萧霄正捂着头坐直了身体。“求求来几个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来，卖录影带吧，我一定会花金币买的。”

林业身旁，那片小小的坟包旁边，已经一次性围拢了五六个尸鬼，鬼怪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圈，将他紧紧围在中间。尖叫声已经酝酿完毕，在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之前，鬼火被秦非从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教堂内看起来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见过的那样，座椅摆放整齐，精致的雕花彩绘玻璃镶嵌在墙上。E级直播大厅2楼，高阶灵体们兴奋地站起身来。

虽然不愿承认，但6号此刻的确很紧张。

“啊啊啊卧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呀。”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找徐家那本《驭鬼术》，按右边僵尸的说法，《驭鬼术》十有八九就藏在这栋楼里，甚至就藏在这个房间。导游过于紧张的表现，令秦非意识到了一个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老是喝酒？”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份黄牛的工作，可却被系统派遣到了户籍管理中心这种没油水的地方。

他的前方不远处还有10号替他挡着，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三途的神色却并不怎么好看。想到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3号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来，浑身难以抑制地不断颤抖。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进，众人饿狼扑食般冲向竹篮。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抢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着篮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也有人依旧瑟缩在人群后头。问号。

艾拉一愣。黛拉修女听着秦非的话，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气愤，又从气氛变为了对秦非的感激。其实它们心里清楚，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经很厉害了。

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杀死了8号！”

穿透厚重的石质墙壁，落入众人的耳中。“你看到了。11号，你确实看到了。”

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渗出，将周遭土地染成猩红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满怀期许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不动。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现并未引得父母的怀疑，反倒让他们对他更加疼爱了。她嘴边勾起一个自信的笑，显然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距离那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