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还……挺仁慈？“所以。”凌娜迟疑着开口，“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到底算是活着，还是……？”

明明萧霄是为了秦非才产生的那种宛如行走在悬崖峭壁旁、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可秦非却似乎完全没能感同身受。萧霄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那种能让人胸口发闷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下室惯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洁净，就连墙上燃烧的烛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这种队友突然发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况，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见的。

然而这具单薄的身体就像是拥有源源不断的潜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必死无疑的危急时刻，他依旧能努力撑着身体，向一旁闪躲，险险躲过又一次攻击。小孩背上背着一对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装饰，头上还顶着两根蝴蝶须须，从身形上看，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岁。身量颀长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隐隐带着对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无声地叹息：看，早就让你听话，你非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

“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

虽然有点奇怪, 可这确实是秦非最真实的体验, 并且这种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那一定，只能是12号。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时分，玩家们的名字就要出现在另外那六个位置上了。

草*10086！！！秦非眯了眯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最前面是普通的炼尸方法。

谁知道这个12号这么难对付！

猜测得到证实，秦非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远及近的惊呼声已然响彻整条过道。“咚——”

那把刀有问题！

他带着旅行团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楼栋大门。听萧霄刚才所言，进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各自表现出了异常。

“让我来猜一猜，这是为什么呢？”昨晚14号女人死时，2号玩家正浑身是血地出现。“鬼蜮世界则是里世界中最为特殊的一种，一定程度上独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级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领主会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规则，甚至能够凌驾在副本的主规则之上。”

三。

萧霄是谁？

他灰惨惨的脸上露出一种与他的画风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举打动了一般。

“你们可以叫我崔冉，这里是生存类的恐怖直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秦非摇了摇头。

修女盯着秦非的脸，十分陶醉地摇晃着脑袋：“您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大跨步行至导游身前。那是0号囚徒看见他来了，用身体重重撞击门栏所发出的声音。

在林业的不断挣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许，他能动弹的幅度越来越大了，宛如一条被人捕捞后扔在河岸上的鱼，在濒死的干涸中苦苦挣扎着、无助地摆动着身躯。他站起身来，将妆扮完成的鬼婴举到半空中，就着窗外明亮的光线查看着自己作品：“那12号主播呢？他也没看见吗？”

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秦非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被针对。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况，咒念到这一部分时，棺中的尸体势必会发出很剧烈的震荡声，那是那些尸体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对他来说，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晚死总比早死要好些。

秦大佬不是说了吗，他扮演的角色……咳，是个白痴。萧霄抬起头，眼底尽是茫然。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会介意的。

玩家们一路走来，路上连NPC也没见到几个。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

10分钟后。假如“指认鬼”和“杀死鬼”是两个紧密相连的环节，前者正是开启第二环节的钥匙。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围在她们身前。

一股浓郁到令人难以忍受的血气混合着腥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毫无悬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与秦非肩上的鬼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穿着一身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脸色青白的鬼婴手脚并用，抱住他的脑袋。

说罢他当机立断地按下按钮。听鬼火说，那个蝴蝶一向肆意张扬，是个非常任性妄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弄到手。然而，没有一个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声来。

那布满红血丝的眼中目光锐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锋刀。

凌散的脚步从门那头传来，杂乱的呼喊声由远及近，隔着一道厚重木门，汇聚成了清晰的话语。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驭尸术》中提起过的一模一样。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尸体会在白天活动，说明尸体不见了、不在停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