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三途和鬼火。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我想问一下，老板娘，你家要义工吗？”秦非两手支在柜台上，半个身体都凑上前去，笑得眉眼弯弯。

僵尸说话了。

现在想想，最适合摆放尸体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吗！

秦非姿势优雅地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刚唆完一碗浆糊一样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顿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见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着自己，程松主动开口道：“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左侧僵尸彻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闭阖起来。“这条路属于强污染区，一旦走进去就会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时间内骤然降低，理论上来说也会产生一些幻觉。”

青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除此以外，6号更想看到的，是3号被12号解决掉。

飘荡在空气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算了。”三途盯着秦非和萧霄两人看了一会儿, 有些泄气。

他在人群中搜索着目标，那双海蓝色的深邃眼睛形状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时却像是午夜打着强光的探照灯一般，令人十分不适。这就不是系统关心的事了。但起码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转。

19号差点被3号气死！他向秦非解释起来：“善堂是黑羽工会——也就是整个规则世界中最大的工会的下属挂名工会之一，在F级体验世界和更高一级的E级世界中，善堂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假如追着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丧尸或者野兽那种纯粹吞噬血肉的对象，秦非一样难逃一死。

他说话时的神态温柔又和善。

林业思索片刻，写下又一个推测。但倘若，这真的是系统的障眼法呢？虽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看着黄袍鬼跃跃欲试涌动的身形，秦非额角蓦地一跳。

秦非：“嗯。”还有鬼火！

或许，他应该再回一趟卧室，同镜中的那个“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想起床铺下的盒子和镜中那个同他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影，秦非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又抽了一张纸，用两根指头捻着，认认真真擦拭着面前被陈年油污浸染得发黄的桌子。还有那个秦非——谭谈永一想到自己在他们那里受到的挫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户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区管理处那样只工作半天，而是要连轴转，两班倒。但亚莉安不太敢直说，这种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

众人开始庆幸。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带来的……几页后纸后夹着一张诊疗单，上面写着医生对兰姆的具体诊断结果。

这是一个巨大的、高耸的腔室，像是某种活物的身体内部一般，墙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红交织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软而有韧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块肉上。三声播报接连响起，秦非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四目相对时，秦非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眉眼微弯，对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处的、看起来满带善意的微笑。

……头好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狠狠左右摇晃了一遍似的。

大巴车就停在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浓雾遮路，一行人步速缓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钟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个小时之久。“你想要的那本书，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秦非略带遗憾地无声叹息。

社区里的居民应该是都回家躲阴凉去了。正在直播的画面内，空无一物的空气一点点扭曲，一个模糊的轮廓显现在空气中。那就是低级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阴村的乱葬岗中险些丧命时，萧霄雪中送炭过的那个道具。

紧接着，她以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决绝姿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将刀疤推到了祭台下！秦非乖巧地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学就会！”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来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样眉头紧锁，那副紧张的神态不似作伪。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们也神色愈发僵硬，苍白的面色和木讷的肢体活动让他们就像一个个假人。徐阳舒险些背过气去！整个大厅中的气氛无比紧张。

林业还想再问，但是老板娘已经不想说了，将几人往店外面轰：“你们该走了，我要关店了。”

这两条规则单看似乎没什么关联, 尤其是第七条，语焉不详,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萧霄凑上前来补充，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书，你知道什么是书吗？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扁扁的，长方形……”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傻才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他的房间里的确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