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黛拉修女显然有些不太敢相信。面对一个全是马赛克、连声音都听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阶灵体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其实秦非并不是来找修女的。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将玩家从这只靠运气的困境中拔出来一些，替自己增加一点活命的可能。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被称为“赌徒”的特殊群体。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

手指敲击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闷响，打断了屋内四人的谈话。赌盘这种东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几天里也是略有耳闻。例如守阴村副本中，不能进入红色的门、白不走双夜不走单等。

这离谱的副本，简直就是想让他死！

鬼火和萧霄四目相对，眨眨眼，脸上写满清澈的愚蠢。

他将手又向外送了一点，掌心向下，握紧又松开。

正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假如没有导游提供食物，这个副本剩下的几天该怎么过才好？

1分钟；

6号呆呆地站在12号房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乱葬岗上，生存与死亡的游戏从未停歇。

玩家轻声将这一切告诉给其他人，众人的神情迅速严肃起来。

……

但实际上，从直播开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间，从没有任何一个玩家成功消灭过污染源。雪白的麻质衬衣不见一丝污迹，与身周脏污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只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副本。秦非望向他，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忧色。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经历太多次，他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大佬的作风他搞不懂，只要装作没看到就可以了。秦非耳畔回响起神父说过的话。

下一秒，他的神色骤变。

或许——可是，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影响着主播们每场的积分结算，没人可以对此无动于衷。魔鬼的“今日份”诱哄。

他当了两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个电话线居然一下子涨到75？谈永头脑发胀，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逐渐汇聚成嗡嗡的轰鸣，他的大脑混沌一片，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滚开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就比如刚才的蝴蝶。

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别人都去，自己也会忍不住蠢蠢欲动。“面板会不会骗人？”

广播声结束，整个生活区顿时沸腾一片。除此以外，刀疤和两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来。

秦非似乎明白过来，医生为什么奉劝他要尽快从迷宫中离开。

它连连摇头否认：“不是，不是，这个狼人社区的副本我当然没有看过。”整个空间不断地收缩，又膨胀，就像是一颗活动着的心脏，正向外泵着血。

为了保证两人始终同行不分开，孙守义在前, 徐阳舒在后，两人左手握着左手、右手握着右手，像幼儿园小朋友玩开火车那样站作了一列。【那些填空题是什么意思？】林业疑惑地写道。场面乱作一团。

“来了来了。”

位于另一个空间的直播大厅中，一群半透明灵体正围着F级体验世界的0039号光幕大呼小叫。村长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

对, 就是流于表面。

萧霄显然又开始犯傻，一旁的三途闻言却若有所思。原来他们赌的就是这个？

他还以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来台才决定铤而走险，压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吗？”然后她开口：“请你离我远一点。”台阶上，地面上，墙面上。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节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惫与厌倦。在一次假期中，某个人迹罕至却风景优美的湘西村庄引起了你的兴趣。”11号似乎有臆想症, 时不时就会说几句胡话。面对观众接连不断疯狂刷出来的问号，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一回想起两小时前自己做的愚蠢举动，3号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两个巴掌。天井除去正对着的大门，和背对着的祭堂，左右两边还各连接着一条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秦非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