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

纷杂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惨叫。

青年安静而放松，任由浓雾将自己完全笼罩其中。直播大厅中，秦非每说出一句话便会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两人连动都动不了，想要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秦非平静地询问三途：“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杀死的话，你觉得，最合适的是哪个？”

虽然秦非已然转身离去，可镜中那抹身影却仍面对着秦非的背影。他继续查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红方的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阵营说明。不过，虽然萧霄觉得秦非说的很鬼扯，内心深处却依旧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想办法糊弄过去，应该可以。”神父抬手，指着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过分……”

小楼的门没有落锁，虚掩的门缝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徐阳舒瑟缩在队伍最后面，进门时头也不敢抬，脑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导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无声伫立于浓雾当中。

好在还有薛惊奇和崔冉，两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来宽慰的目光。

倒计时消失了。

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话，不需要三途姐说他们也会自己注意的。

这是个不存在的婴儿。秦非合理怀疑，这是因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断了的缘故。撒旦已经快被秦非气晕过去了：“你觉得像不像不重要！”

孙守义再次点亮蜡烛，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书。

但三途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言外之意。

可是整个迷宫所有的走廊，墙面，地板，大体看上去都一模一样，人在里面完全无法分辨方向。萧霄站在旁边，长长地嘘了口气。

不远处，义庄大门正缓缓合拢，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凌乱的脚步声在洒满白色纸钱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重低压的吱嘎声，如同垂暮老人的低声残喘。

秦非十分冷酷地开口提议。

那些来做礼拜的信徒们鱼贯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台。

秦非一把将林业向屋子中间那两堆杂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对付僵尸的东西就在那里。”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强行压了下去。这个架子大约是村长特意用来存放与旅游业相关的资料的，秦非凑近看，见上面放了不少书和纸册，只是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许久无人翻阅，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徐阳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家有没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间信息？是阵营对抗本诶！”

……事实上, 他甚至觉得有点舒服。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滴落，伤口处皮肉绽开。

线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几人不舍得走，依旧磨磨蹭蹭地挤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个角落里钻，试图寻摸出些许不同寻常的细节来。

“跑了？？”萧霄无法理解，“你就这么跑了？”

迷瘴吸入体内到发作之间还需要大约一两分钟的间隔。秦非用手护着蜡烛，向迷宫更深处走去。

萧霄开始努力地思考。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走廊正中，6号玩家半跪在地上。

谈永还记得他试图同程松攀谈时，对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满不屑的神情。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应该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和‘祂’有关。”玄关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和玩家大部队一起走向小区。管理中心是一座单层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积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再说，王明明的态度虽然一般，但和别的NPC比起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了。

怪不得徐阳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话，这楼里各色各样的鬼怕是还有一大堆呢。

可他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