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意外进入了规则类怪谈直播。

想起床铺下的盒子和镜中那个同他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影，秦非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三途神色紧绷。

那，死人呢？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秦非却不以为意： “这个副本哪里不阴森森的？”

徐阳舒缩在众人背后，看着右边僵尸傻兮兮的举动，忍不住将眉头拧得一高一低。秦非感慨地握住导游的手。一片安静的过道上，两道身影离开卧室。

但渐渐的，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发起了疯，只有萧霄，半点没受影响。

或许是没有想到秦非会做的这么绝，导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间松动下来。没人敢动。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

这座宽敞的高台，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岛。玩家们无一不是像钻进地窖里的老鼠一样，四处乱窜，东嗅嗅西嗅嗅。柔软的湿气氤氲在耳侧，带着馥郁兰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假如程松是这样的人，那他们接下去几天恐怕就不好过了。

她这样呵斥道。

那村民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模样十分渗人。假如没有圣母挂坠的制约，三途还有可能会尝试选择以实力硬刚，靠人头分暴力通关这个副本。

可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亚莉安看着秦非，脸上堆起一个发自内心的、阳光灿烂的笑容来：“你好，我看你的账户里已经有3000多积分了，请问需要直接帮你办理晋级吗？”不可能是因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隐藏身份。是什么东西？

所有观众都心情激荡。可是他不想问，和系统不让他问，二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萧霄人都有点恍惚了。

和所有秦非曾见过的其他医生一样, 鸟嘴医生写起字来也颇有种六亲不认的架势, 好在秦非辨识笔迹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将第一页笔记扫视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医生的运笔逻辑。“坐吧。”

清装长袍，点缀着红色璎珞的宽檐帽，青白瘆人的脸色，没有瞳孔的眼睛。他步速未减，在这座密闭的迷宫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动的箭矢，冲破空气，冲破黑暗，向着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来。

萧霄眼眶都开始发热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个鸭子。阳光穿过玻璃, 洒落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地上, 圆形的茶几旁放着几张皮质沙发。

安安老师的双眼倏地瞪大了。一层则早已欢腾一片，气氛异常热烈, 几乎已经脱离了一场普通直播的范畴, 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狂欢似的。

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件悲伤的事中, 但秦大佬俨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玩家们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盯着那红色的纸钱串观察起来。是的，没错。这个工作人员就是亚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对方却像在演偶像剧。修女十分果决地评判道。

“焯，好无语啊，明明都没看见什么东西，可这两个主播的反应也差太多了吧。”“主播是怎么看懂的，这玩意儿简直比他那个道士朋友在上个副本里画的符还要离谱！”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他冲导游点了点头，从村长手中接过了那叠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们马上换上，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秦非没有隐瞒，干脆地点了点头。见其他人在休息区内大肆破坏，几人看上去十分不解。“切。”有灵体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真想一板砖把眼前的人给敲死啊！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费神去跟他们解释。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

萧霄人都麻了。

直到他眼睁睁看着那六人走入厢房，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秦非脚步一顿，目光穿透迷雾，落在层层叠叠的阴云上：“不是，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

薛惊奇与崔冉对视一眼，带着众人，朝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区小心翼翼地走去。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一个收拾一个打扫，很快将一地碎片捡得干干净净。

“我们还会再见。”此时此刻，玩家和NPC之间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萧霄被秦非云淡风轻的语气打击到了，充满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可现在，当他再次尝试去回忆徐阳舒的样子时，竟发现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雪白的佛尘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一路飘飞一路滴着血，偶尔还有碎肉尸块从中落下掉在地上。下一刻，秦非睁开眼睛。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