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那几个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刚才和他一样去了寝室区、走进过房间里的人。他们会去探寻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们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断交流，试探其他人的底线，再在合适的时机捅入背后一刀。

从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从没有玩家探索到过的内容了。

啊，没听错？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这应该是最近几年里F级直播间最高光的时刻了吧！”还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秦非闻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许：“怎么会？那不是你的错。主一定能够谅解你。”

鬼婴却对自己的造型十分满意。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们是给过玩家们明确的身份的。

华奇伟心脏狂跳。

或许，她与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导游又一次举起那把破旧的喇叭，被电流放大的嘶哑音色再度响起：“亲爱的游客们，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阴村。”

“对了。”萧霄道，“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棺材可以恢复玩家的san值。”

秦非一口应下：“没问题。”

虽然他从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仅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给这个毫无用处的小崽子要让人舒心畅快得多。如果是这样，在那对夫妻看向镜子时，系统的障眼法，又能否将镜子中的画面一同改变？

面前站着的是个穿黑色衬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单薄。其他那些意义不明的规则暂且不论，起码有一条是明确的：“脑子转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另外两人左右分侍在布告台两侧，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一直秉持着这种观念的灵体们，在今天被这个一袭神父装扮的低阶主播狠狠打脸了。一分钟之后，副本就无情地打了他的脸。

左手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带担忧地望着他。

只要让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锁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们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随着秦非话音落下, 直播大厅内的观众们齐齐一愣。

撒旦是这样。白白的，形状不太规则，中空，上面有孔。

别家大门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却被刷成了鲜红色。

沿途遇到了几组玩家，视线交汇之间神色都很紧绷，挤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却一个劲的往秦非身上瞟。好在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热情的样子和面对其他玩家时，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不耐烦模样比起来，简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总之，污染源，就是这个世界开始异化的最初起点。这边秦非已经将手指塞进了衣服口袋, 整个过程动作丝滑，不见丝毫心理负担。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够从周围的每一丝、每一缕空气中，觉察到一股善意而无害的气息。

萧霄已经快要被吓得灵魂出窍了。在进入冥想状态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仅有一个：床上铺着整齐的绒被，秦非掀开被子，却在靠近床铺时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大家还有问题吗？”老人没有回答，他无声地采纳了秦非的建议，缓缓向窗边挪去。栅栏将进幼儿园的路挡得死死的。

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是啊。”老人转过身来，他面对着门口的玩家们，嘴角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萧霄存了点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痴”，于是特意替换了一个听起来好听一点的词。

它们在那眉宇之间交错着，形成一个个微小的宇宙。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说完这些, 林业长长舒了口气。萧霄脸上的迷茫之色更甚。“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秦非这么介绍自己也没错。他和鬼火傍晚时单独聊了几句，鬼火似乎是想从萧霄这儿套点秦非的消息，奈何萧霄本人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三途忽然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萧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个跨步蹿到窗前。

秦非斟酌了一下词汇：“cosplay爱好者？”

萧霄：“……”

三途的推测没有错，这老头的确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