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诸如“在纸上写下不记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传阅”之类既不会暴露单一玩家阵营、又能够彼此沟通的法子。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为了方便行动，3号在一小时前将走廊上的灯给关掉了。

程松大约是被他吵得烦了，嗤笑着开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钱也没有用了。”

三途咬了咬牙，终于合盘拖出：“进副本前，我们曾经在工会内部进行过一次研讨分析。”

却被谈永头也不回地一把甩开：“还能干嘛，别人不告诉我，还不准我自己出去找线索？！”比起无法解锁答案的紧张来，那种明知死亡就降临在不远处、却还是难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脚步的感觉，实在更加令人痛苦。撒旦心中涌起一种微妙的不祥预感，这是他作为一个恶魔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的预判。

锐利的齿轮几乎擦着鬼火的身侧滑过，发几根发丝被斩落，飞舞在空气中。“尊敬的神父，我还要为2号圣婴忏悔。”

右边僵尸在书架上比划了几下，又小步走回门边，指了指门。实话说，老玩家们都没什么热情回答。孙守义沉声道：“这应该是个线索。”

他还来安慰她？……

昏沉恍惚的视野中，那人以双脚为中心，正在雾中一下、一下地摇晃着身体，幅度之大看得人几乎忍不住要皱起眉头，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进地里。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如果不够的话，大概还可以有汤若望和郎世宁。

若是玩家们一不小心沦落到了这种境地，也别想完成任务后离开副本了，这辈子就只能村子里顶着僵尸的獠牙蹦跶了。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统也该把尸体清理干净。王明明的爸爸妈妈正并排站在门口，带着和秦非离家时一模一样的笑容，像两尊静置不动的蜡像。

无头的女尸、身形僵直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双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这套逻辑是从结果往谜面倒推得出的。

徐阳舒说，那本书能够教会一个人将活人炼化成尸。

林业经历了九死一生勉强从副本中脱困，积分没拿到几个，但起码保住了命。毕竟大家已经达成了协议，要不然她还是——

他安抚般拍了拍萧霄的头：“硬要说起来的话，大概只是……”

他说的是那个早晨在物业门口，把红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头男。秦大佬就是故意的。他再次体验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处，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为这15日的生活费所担忧的时候，他却已经提前进入了衣食无忧的阶段。

四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毫无形象地挤满了整张沙发。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务大厅员工脸上满带笑意，没有对他们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又被四号偷走尸体，放在房间。这完全就是商业诈骗！

（注：床位已提前备好，具体安排详见活动中心内部）刀疤在门前搜寻一番，隐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复杂难辨。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传来。

祈祷完毕，她大手一挥：“把他带去惩戒室！”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铃铛声不断传来。——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这一切究竟是何缘故？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随着秦非避让老鼠时后撤的脚步，“啪嗒”一声轻响传来。老人缓缓抬起头来。“我也觉得。”

秦非心中一动。艾拉愣了一下。

徐阳舒哂笑了一下：“其实……也还有点别的。”按照目前副本给出的线索，他所能想到的获取积分的途径，就是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对主的敬爱。

血红色的门近在咫尺，孙守义总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纤长漂亮的手指穿过电线，绕城一个圈，而后猛力一扯！他很爱面子，也很爱展示自己。

“恭喜1000001号玩家秦非成功通关首次副本，接下来系统将为您进行本次积分核算。”……可同时，秦非也说了，自己在其中是个例外。

右边僵尸呆呆地点了点头，点完想起自己的头并不在脖子上，又双手抱着头上瞎晃了晃。直到他起了卦，摇起铜铃，阴阳眼穿透迷雾，却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听见萧霄这样说，秦非诧异地扬眉。

青年眉眼弯弯，清越的声线中含着舒缓的笑意：“还记得我吗？”长长的台阶在脚下掠过。

因此，虽然大多数人巴不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却还是只能苦哈哈地在临期前的最后一天来到调度中心。有一日，一户人家找上门来寻求他的帮助，说是自家儿子前几日过世，尸体摆在停尸房中却不翼而飞。

他竟然还带了个尾巴！

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