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三四点回来的。”萧霄一愣，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回来以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那就换一种方法。他将手又向外送了一点，掌心向下，握紧又松开。

秦非只感觉到一股飓风裹挟着自己，由于移动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自己被风掀飞的过程，只听见几声惊呼，而后便重重栽进了屋里。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进去吧，孩子，先进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话要吩咐你，是关唱诗班的事。”

“为什么？”围绕在高阶灵体身边的其他观众齐齐一愣。“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萧霄：“……”说得也是。

“真的，隔着屏幕我都开始心跳加速了，这个小boss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呜呜！这样居然都能无动于衷！”

还是不对。但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却并不觉得多么憋屈或生气——或许是因为他上次灭掉污染源、强制关掉副本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撼？

1号，韦恩，“雨夜红衣”连环杀人案嫌犯。

秦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随性至极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可刀疤，却仅仅凭着一把副本馈赠的匕首，就能够决定她的生死和尊严。

在生存类副本，或是那种常见的只要杀掉boss就能成功通关的解谜类副本中，八号的优势十分明显。整个区域混乱一片。除了这些之外，他几次行动时选择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够解析出一些信息来。

电锯在精不在多，四台和六台属实是没有任何区别。

符咒在秦非和林业手中难以发挥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达标的封印效果被减弱了大半，右侧僵尸依旧张狂，抬手对准秦非的脖颈就是一记！

……

没有顺利完成工作的导游，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修女十分果决地评判道。台下，刀疤已然被寻着气味飞扑而上的尸鬼们层层叠叠地压在了身下。走廊上，还有数张和他同样略显迷茫的脸。

“好啊，你先出来吧。”秦非道。

这是秦非对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断。片刻后，他困扰地皱眉：“没有啊。”

隔着一道栅栏，0号囚徒懒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脏兮兮的墙边。此时估计正光着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厅外骂街吧。这样的漏不捡白不捡。

青年在大巴车上向他点头微笑的样子、在礼堂中低声提醒他注意不要违反规则的样子、不久前 他不顾自身危险冲向林业的样子，在萧霄脑海中汇聚成一幕幕连贯的画面。

鬼女的声音空灵，带着一种幽幽的回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原来玩家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隐藏好镜子中的，真实的自己。

只是……

Ｆ级直播大厅中，几乎所有观众都簇拥到了这一块不大的光幕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乎将主播们的说话声淹没。又是和昨晚一样。

或许现在在这对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们儿子的模样。可五根手指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还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

并没有小孩。

“主播长得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那种运动过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在喉间，秦非没空开口解释，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出现时抬脚，直接将萧霄踹往了另一个方向。一道清润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腾的岩浆中投入了一块冰，瞬间，车上所有人齐刷刷望了过来。下午在祠堂时黄袍鬼对他的兴趣就异乎寻常地浓郁，当时秦非还没有将这种兴趣关联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他没能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