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守英吗？”林业问。门内的世界异常安静，正常环境下的山村中应该有的，风声、虫鸣声、树叶摩挲声……这里都没有。

十几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盖了表世界。“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隐约辨认出这是个身着青布长衫的法师，脚踩草鞋，头上戴着一顶青布帷帽。

他没有里人格，也没有阴暗面。

牢房的每一根铁栏都用钢筋加固过，顶部和底部凌乱地缠绕着一些电网，蓝色的电丝滋滋啦啦地响彻在空气中。“我记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码一分半钟的心理斗争。”她刚才盯着他们看的模样——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点情绪也没有，嘴角却翘得老高。

秦非：“……”

玩家在副本中度过了四五天的时间，虽然每天都待在义庄里，可实际上，众人所踏足的却仅仅只是义庄的院子罢了。

这道窄门前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游廊里那么危险, 别人都在使劲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反正就是浑身刺挠。

“进去！”

但秦非的头脑却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可目前为止，除了秦非，修女还没给其他人什么好脸色看过。

敢不听话就把你脑袋再卸下来一次。

面对其他玩家的观察打量，二人不见有丝毫回应，连眼珠都不带转一下，仿佛视野范围内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1号，韦恩，“雨夜红衣”连环杀人案嫌犯。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

秦非十分无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而他这样说, 就是故意想让秦非成为众矢之的，利用压力逼迫秦非说出一些新的信息。

光幕另一端的观众们开始疯狂掏金币截图。“一旦和他搭话，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超过三句就会被他带跑偏了。”

虽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一餐饱饭，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传教士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和您发生了争执？”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光幕那头, 灵体观众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骤然爆发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热烈的欢呼。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

没过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弃治疗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这狗副本、天杀的系统。那他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啊啊啊吓死我了！！！！”

“儿子，快来。”“吃了没”，华国人民见面打招呼破冰时惯用的传统艺能。“我们园区的设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过的呢。”

眼前的情景也的确证实了这一说法。

在F区没人认出秦非，并不代表进了服务大厅他们也看不出来。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会对其他人的触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你懂不懂直播？”

以程松下过这么多场副本的经验来看。这个藏在义庄中、甚至可以说是藏在玩家们眼皮子底下的线索，一定不会是无关紧要的边角料信息。祂看不见的地方又在何处？

秦非从善如流：“那本书……”

但他非常听话，傻呆呆地点点头：“嗯嗯好。”秦非脸上的笑容亲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怀中，发出发自内心的诚挚夸赞：死刑犯们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们将通过规律的生活；学习劳作，以及虔诚的祷告，来洗刷自己的罪。

仅仅10秒，就能创造出如此血腥的场面，那个0号囚徒的战斗力不可谓强横。24个人格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一个副本里的鬼总不可能是无限多的，万一对面把好抓的都给抓完了，他们不就歇菜了？

“靠，真是要疯了，我们要不要再开一个赌盘，赌主播是被0号砍死还是被2号吞掉……”而后画面逐渐凝实。“过去也有玩家进入过0039号副本的这张支线底图，虽然人数不多，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从里面成功出来过。”

或许那人是个精神免疫比秦非还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时疏忽开了窗缝透气。直到他作出最终选择之前，他都会是安全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秦非一手拽上萧霄，回头对孙守义和程松道：“走吧。”萧霄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已经十分坦然地认定，他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