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

林业的眼眶发烫。有老玩家试图去和那个正手脚乱舞的老大爷交流，但那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几乎是连抓带打地将老玩家轰走了：“走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绑架犯！”这是玩家们在香房中誊抄出来的《驭尸术》中的一部分。

她的神色几经变换，怀疑、愤怒、嫌恶……最终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视上。孙守义担心这样会惹麻烦，迟迟不敢下定论。那清悦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他的目光中写满沉静的忧愁，那眼神似乎在对秦非说：我知道，这始终是躲不过的事。

锋利的刀片划破秦非的喉咙。例如2号，大约是暴食症。两人并不感觉意外。

因为那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鬼火竖了好几分钟的寒毛终于落下去了，他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

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秦非能够逃离这致命的一击。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结下了梁子，假如那权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就将积分让渡给秦非的。“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个！”

但，大约是柜子里那个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对方说话的腔调给传染了。有观众偷偷说。巨大的口器变回人类的嘴唇，她咧开嘴，对着秦非微笑，露出两排整洁漂亮的、人类的牙齿。

萧霄盯着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会儿,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它的脸时却又怂了，讷讷地收回。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现假规则的，因此林业说的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孙守义却认为，更大的可能性还是——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睑微垂, 柔软的睫毛投落一面阴影，令他看起来显出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觉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旁边却有其他观众出言反驳：“我倒是觉得这和他抽到的身份没什么大关系，你是没看过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这个风格。”他快顶不住了。

所以，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因为这群家伙在睡午觉？谁知又过了一阵子，走廊的那两道门居然自己开了。

谈永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围着他打转！

秦非缓步走向门边，伸手尝试着推了推。取的什么破名字。秦非扬眉。

布帘背后传来一阵叮叮咣啷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乱之下将东西打翻了。不时有玩家从谈永身边跑过，可，一如孙守义先前所预料的那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他们站在走廊当中，像是一环环靶子正中备受瞩目的靶心，数道警觉而充满攻击性的目光将他们团团包裹。撒旦的身周萦绕起一层黑色烟雾，像是龙卷风一样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漩涡。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压下心中细微的烦躁，面上丝毫不显，柔声开口道：“亲爱的鬼女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修女说过，主将会从我们这24名圣婴备选人中挑选出一名圣子，而挑选的凭据，是我们每个人的积分，对吗？”早餐铃声被拉长的警报声代替，走廊顶端亮起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广播声中传来焦急的喊话声：

缺了一角的包围圈眼见就要被右边僵尸所突破。他们尝试了许多种办法：

“孙大哥和林业他们几个还在外面跑呢，刚才我来的路上遇到他们过。”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既然在场的人和鬼都没有异议，萧霄很快便将朱砂抹在了六具尸体的脸上。

他怪异地咯咯笑了起来，沾满血污的脸上，神色冷戾而又癫狂。

哦？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烧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一旦玩起来，就算尸体真的出现了，只要他们几个玩家视而不见，“和平友好”地将尸体视做他们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将游戏持续下去。

秦非仿佛十分随意地开口道：“啊，没什么”

秦非抬起头来。“……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节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惫与厌倦。在一次假期中，某个人迹罕至却风景优美的湘西村庄引起了你的兴趣。”

新人第一场直播就打出了以前从没人玩出过的隐藏结局不说，还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带走了。算了，算了。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这把硕果仅存的小水果刀给崩断了。“有人把14号的尸体带走了。”

但这声惨叫却不一样。他们走过长长的山路，来到河边。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秦非突然开口：“你家宝宝多大了？”

久违的R级直播，终于开始了！林业又仔细看了看，惊喜道：“还真是！”

这几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长相，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平庸，让人见过后几乎记不住他们的样子。崔冉对薛惊奇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