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脱离了玩家队伍,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墙边。见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动说明, 他便也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起来:“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对了!他还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们。”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安安老师不耐烦:“别废话。”无论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经杀了人,和他们之间的竞争就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观众们都快被秦非这钻空子的能力给震惊了。王明明的妈妈:“明天我再去买一块新的镜子安上。”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学。”话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点起了头。
墙壁和地面都开始发生剧烈的震颤,壁柜里的医疗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这一次却十分奇怪。墨绿色的帘布被掀开,穿着神父装的青年笑意温润,柔顺的黑发贴着脸侧,手中捧着圣经和十字架,无论怎么看都美丽又圣洁。“呕——”
“……”
“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他的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像是洒落了一层碎星星那样闪烁着惊喜:“好巧,您怎么在这里?”他看着三途身上黑色的护腰带被鲜血浸透,演变成一种介乎在黑与红之间的诡异颜色。
“徐家老宅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破旧府宅, 这样的建筑在守阴村中并不多见,从外观上看非常具有标志性。”高阶灵体撇了撇嘴,道,“我刚才用金币购买了前几年的历史直播记录, 结果发现,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烂了。”污渍斑驳的墙面上,昏沉摇晃的烛火下,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
“唔……就告诉我,你的天赋技能是什么吧。”
没想到他在那个八卦祠堂中玩了场追逐战,外面世界的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命令鬼婴做事,但他说出口的话,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婴都会置之不理。
粘完之后又甩几下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秦非肩头,将那纸一会儿扯下来一会儿贴回去,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就像14号和神父所说的那样,医生并不在这里。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在四周无人之时,青年眼底终于划过一抹深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虚弱的人在走廊中艰难地挪动着身躯。三途皱起眉头。头顶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准确的说,是全都没能活着走出那个客厅。他还以为那些观众只是像昨夜看华奇伟那样,是被玩家死前的绝望与惊慌所吸引。
有个年轻女玩家被这恐怖片一般的场面惊得失声尖叫,玩家们面色铁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见地颤抖着。青年双手一摊,云淡风轻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不至于连半点心异样感都没有吧?
刚才他们壮着胆子,掀开告解厅的帘子往里看过,里面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只有镇压。这尼玛,他是有多走背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会被他碰到?
鬼火和三途被吓了一跳,秦非萧霄却一怔。
这里太干净了,地板亮得几乎能看清人的倒影。鬼女的脸也肉眼可见地又黑了几个度。秦非伸出手,却从那女人和兰姆中间穿了过去。
薛惊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对,大家这样就非常好,独木难成林。下午时我们依旧可以分组探索,晚上再来交流讯息。”
当然不是林守英。
这工艺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连丝缝都没撬开。
厢房外,义庄院落内。
秦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扭头对萧霄三人道:“跟我来。”光幕那头的观众直接沸腾了。有灵体咬着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该在赌盘上投这个D级玩家的,这下肯定要血本无归了!”
三途颔首:“去报名。”
秦非:“……”
神父是告解厅中不可或缺的角色。青年旁若无人地凝望着院子一角的红色纸钱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其实,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经道破了副本的真相,这个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运气。
他对着鬼女开口道:“姐姐这样对我,你的手知道吗?它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心疼的吧。”是义庄可以削弱鬼怪们的攻击能力吗?广播声被强烈的电磁干扰打断,刺耳的电流声令萧霄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齐齐离家出走,秦非却无动于衷。
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轮廓已然出现在浓雾里。“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来都是因为他对姐姐的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