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这类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样，凌娜这样漂亮时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审美。萧霄见状，神色松动了些许：“还真是。”

看, 那干净剔透的瞳孔，那隽秀文雅的气质。

暗火与蝴蝶的确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层之间的一些纷争，但这件事从来没有捅到外面去过。

那人就站在门口。

晚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尤其是，他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改变任何现状。

他终于翻开了那本笔记。再看，也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萧霄茫然无知地望着那块写有兰姆名字的木牌。

不过，嗯。却没想到他纯纯是在看别人的乐子。萧霄在副本里变笨，是因为他被强行降智了。

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渗出，将周遭土地染成猩红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满怀期许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个人很袒护兰姆，他对自己存在着强烈的敌意，秦非这样判断到。

走廊那端的确出现了一个人影。

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呢？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有玩家在心中暗骂，很想拔腿就跑。

然而。房间一角, 尖锐的长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奋力扭动着，就像是在和难以违背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似的。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语调甚至中带了一点讨好和谄媚：

走廊两侧，原本普通的卧室门全都变成了厚重的铁门。可，他还是觉得非常难以理解。压生的观众会试图给主播提供帮助，压死的观众则会竭尽全力给直播间中的玩家们制造阻碍。

就在鬼火抬头的瞬间，他惊愕地发现，面前那个身材佝偻、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的14号，在他们走进屋里之后，双眼突然瞪得滚圆。这不是一个只和他有关的游戏。鬼火眼泪花花都要冒出来了：“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因为职业特殊，秦非在进入副本前几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识过，在河里泡了几天形成巨人观的尸体他都见过无数次，眼下不过是挖个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坟，完全是信手拈来。众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过去。婴儿模糊一片的脸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镜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镶嵌在一幅做工异常精美的金属镜框中，镜框的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如今秦非直播间中播出的一切剧情，都是他们过往从未看见过的。“其实，每天晚上24点钟声响的时候，地下室的入口就会在教堂的各个位置出现。”

“所以。”他抬眸望向对面，“你们是什么阵营？”因为假如白方的任务是帮助鬼或者扮演鬼，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到红方的任务是抓鬼。他的声音和萧霄一模一样，就连说话时微小的停顿和换气的习惯，都与萧霄本尊别无二致。

他的嘴唇开合，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秦非正视着面前虚空中的一点，唇畔带笑，嗓音轻柔舒缓。

萧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你们……想知道什么？”

外面？“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秦非倒是不觉得意外。

嘀嗒。进服务大厅是不可能了，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使进去，他们也无法安然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可还没等那泪水掉出来，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在各个新玩家表现出正在查看属性面板的样子后，她状词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怎么样？看到了吗？”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秦非点点头。

村长提心吊胆地伸手，将身前的棺盖一把掀开。躺在棺材里装了两天死的徐阳舒，错过了好几次导游送来的便当，对于村中饮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与腐臭味于一体的村宴。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他以一种第三人的视角冷眼看着他的躯体从半空中坠落，看着行人尖叫着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看着那辆车的司机被警方押解着从车内走下。

萧霄摇摇头：“就掉了一丁点, 估计是刚才里世界出现的时候, 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的。”会来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刚出第一个副本的新人，装积分的兜子比脸还干净。这地方人多眼杂，门口来来往往全是陌生面孔，万一有一两个发现了端倪，捅到蝴蝶那边去，他们不就惨了？

鬼婴身形一颤，像是被这略显儿童不宜的画面给吓到了。

争论半晌，最后干脆一起离开。

“来吧，坐过来一些，亲爱的孩子。”是秦非的声音。桌上的课本和练习册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识点，王明明看起来成绩中等，做的题有错有对。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来了。”秦非望着那群人推推挤挤的背影，神色平静，脸上几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嗌，好恶心。“鬼蜮世界则是里世界中最为特殊的一种，一定程度上独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级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领主会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规则，甚至能够凌驾在副本的主规则之上。”紧接着，她忽然道：“你们看纸条上那个钟字前面，露出来的那小半截像不像‘声音’的‘声’？”

“还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萧霄感叹。那种害怕到爆炸的样子，简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着不善，尖锐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药的飞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